“慈不聞陣法未成,冤魂應該還在其魂棺之內,能找到冤魂的位置,就能找到他的所在。”
“這種方式我還從未見過,果然神奇!”
楚江離情不自禁得讚歎道,此時卻見那屍體的身子儘有絲毫顫動,頭顱微微轉向一邊,臉上兩個空洞盯著某處。
“有了,在那邊!”藺幽台邊說邊隨著屍身頭顱望著的方向看去,正是黑白雙蓮所處的那座火山。
“看來他的身體根本沒離開過這座山,那入口應該就在怒滄河河底!”
得知了慈不聞的方位,二人隨即返程,來到之前那片開闊的河流附近。
水流澎湃,湍急向東奔去,似乎是有生命一般,遮蔽了周圍所有的聲音。
“此處河麵雖然相對開闊,但水流依然很急,你水性如何?”藺幽台問楚江離。
“沒問題!”楚江離拍拍胸口。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縱身飛入河中。
楚江離落水之時,被水流衝了一下,差點控製不住身形。翻騰之間,水馬上就灌進了嘴和鼻孔裡,嗆了一下。他有些意外,卻冷靜異常,急忙屏住呼吸,整個身體隨著水流不斷翻轉,避免被衝到下遊。
周遭水流被他撥弄的翻騰起來,恍惚之間,他被一雙手一下子拉住,急速得朝著河底遊去。
不同於河麵的湍急之勢,越往下遊,水流越緩和。楚江離逐漸穩住身體,發現是藺幽台拉著他前行。四下一看,幽邃的河底已經變得翠綠翠綠的,清澈無比。無數的魚和水草盤踞遊曳在此,如同一個藏在水底的世界。
藺幽台放開楚江離的手,示意他在此找尋入口。二人一前一後通行,沿著河壁慢慢探查,不敢分開行事。很快,他們就在壁上發現了一處房屋大小的缺口,從方位上看內中正是火山沒入河水的部分。
從缺口進入,就是一段漫長幽深的河底隧道,越往裡遊,光線開始漸漸被黑暗吞噬。不過很快,二人就開始向上遊出了水麵,摸索著向前爬上了一處空地。眼前依舊黑暗無比,藺幽台取出一支蠟封的火折子,打開點亮。這是一處密閉的空間,怒滄河水通過隧道在這個洞內形成了一個小型湖泊。而岸上還有一個窄窄的通道,細一瞧,內中竟然有光。
“這好像是人為修出來的通道,看來有人也發現了黑白雙蓮,從而造出了這個入山之法。”藺幽台環顧一圈說道。
“這工程量不小,單靠慈不聞應該弄不出這個陣仗來,難道還有人幫他?”楚江離說道。
“也可能是被他殺掉的那個人所為,殺人越貨而已!”藺幽台憤怒道。
“可惡,這個渣滓!”
到了此地,二人隻能繼續向前。通過這個窄窄的隧道,映入眼簾的是火山內部,沉寂的岩漿將整個空間照的透亮,岩漿中分部著大大小小的地塊,地塊上山柱林立,有的粗有的細。古老堅硬的火山岩壁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突起和凹陷,遠處的地麵上不時現出數條巨大的裂縫,裂縫深處,更透出了赤紅色的光芒。
楚江離向上一瞧,頭頂上方有一處通天的缺口,正是剛才他們摘取白蓮的位置。此時白蓮的冰層消散,露出了火山口。
“看來失去了黑蓮,這裡平靜了不少。慈不聞一定就在某處!”
話音未落,卻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哀鳴般的咆哮。楚江離和藺幽台立刻警覺起來,沿著岩漿中漂散著的地塊向聲源出偷偷摸去。
二人繞過一段橫亙在前方的石丘,隻見對麵的一條山柱之上,慈不聞捂著胸口禪坐其上,嘴角還略帶血跡。他眉頭緊鎖,閉目調息。而山柱之下,一隻白色的熊徘徊著,嘶鳴著,顯得與這個滿是火焰般赤紅的地帶格格不入。
“白熊?就是它讓慈不聞回來的?”
“嗯,看來他們已經交過手了,都沒占到便宜。”藺幽台仔細觀察著,繼續說道“慈不聞應該是黔驢技窮了,此刻還在祭練魂棺鬼將,現在是奪魂棺的最好時機!”
“等等!”楚江離攔了一下。當日他和溫吟與玥玲瓏彙合後,玥玲瓏就把她探查到的情況儘數告知。慈不聞當日鬼將儘失,如此費勁心力找黑蓮來鑄魂,很有可能是在複活玥梟的神元,培育一個超強的鬼妖將!
“台哥,慈不聞棺中應該隻有我朋友的魂魄了,現在出手,會不會影響到他?”
“什麼!?果真嗎?”藺幽台吃了一驚。“你不會是想,助他一臂之力,要祭練達成吧!”
“我是想在其祭練成功之後,再奪魂棺?”楚江離悄悄問道。
“不可能,方寸魂棺本身有鑄魂的作用,慈不聞卻還借助黑蓮之力,說明很可能你朋友的神念已毀大半,能不能認得出你還是兩說!這種煞星一出,比一個慈不聞都要難對付。”藺幽台說道。
“但我想試試,台哥,我不能讓你陪我涉險!”楚江離說。
“好了,彆說了。你我現在出手,有黑蓮和魂棺的力量,你朋友不用祭練之法也會慢慢恢複!不過就是簡單的鬼道而已,大不了我學兩天再親自煉化。”藺幽台提醒他。
楚江離想了想,事已至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玥梟能不能活,聽天由命吧。
就在此時,那白熊似乎是筋疲力儘,猛然趴倒在地,一動不動。
而高處的慈不聞隻是睜眼瞥了一下,口中冷笑一聲,繼續打坐。
“怎麼回事?”楚江離問道。
“不知道,失去了白蓮,那熊命不久矣!快出手吧,我在暗處助你!”藺幽台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