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之刻,之前用調虎離山計吸引紅影的注意,被打成重傷的鄧青陽再次出手,火靈心極速跳轉,紅影的身下頓現一圈橙光,光中射出數條火焰形成的繩索,將紅影即將刺出的尾端和四肢、脖子紛紛纏繞住,令其無法動作。眼看就要得逞的紅影瞬間被控住,掙紮嘶吼之間,眼神怨毒地看向鄧青陽。
“前輩,殺掉她!”
鄧青陽奮力吼道,他也不知自己能撐多久,不過好在呐喊聲終於是被江行謁聽到。後知後覺的他拔出九螭,朝著紅影的心臟處再次刺下。
“啊————”
伴隨著紅影回蕩在空間內的重重疊疊的慘叫聲,江行謁已經沒有了感覺,他不停地拔劍刺下,一劍,兩劍,三劍直到紅影的聲音消散,眼神暗了下去,那些赤紅色的皮膚和惡心的尾巴化作齏粉,留下一個蒼白而消瘦的女人的屍身。
“湘聆,是我殺了你,湘聆啊!!”
再難自持的江行謁崩潰了,眼前人終於變得熟悉,卻再也不能對他有所回應。
鄧青陽以為他會大哭一場,不得不說司夜伽羅將魔化的湘聆安排在此可能也是料到今日之局。心愛之人第二次死在自己麵前,這一刻無論是誰都會心痛到瘋狂。
不過好在湘聆和樹魔之間是共生關係,與一般的魔化不同,樹魔的魔念長久以來隻是影響著湘聆的大腦,卻並未占據她的軀體,隻在最後一刻樹乾被燒毀時才躲進湘聆的肉身,所以在樹魔死後還能留下湘聆的屍身。
江行謁並未像鄧青陽想象中那樣一蹶不振,他默默背起湘聆的屍身,將其與自己綁在一起,隨後替奄奄一息的鄧青陽療了傷。
鄧青陽的傷勢極重,胸口的傷如果再深入一分,就足以摧毀他的內臟。他很清楚,自己剛才是冒險之舉,若非九螭劍吸引了紅影的注意力,自己絕對要死在此地,他心中長歎一聲,用虛弱的聲音對江行謁道“前輩……咱們走吧……”
江行謁的左臂還斷著,他沒有說話,扶起鄧青陽後準備離開。鄧青陽讓他稍等,找了些許殘存的枯木和從身上撕下來的布料將他的斷臂固定好。二人相視一笑,臉上儘是無奈。
是啊,他們現在這樣的情況,再往上能應付的了嗎?
“前輩,你所背之人,應該是你的摯愛吧!”鄧青陽邊走邊問,有些感同身受。
“吾向道昆侖,道心維堅,豈會有男歡女愛的心思,不過是一個故人罷了。”
江行謁知道他心思縝密瞞不住,但還是不想讓這件事有太多的人知道,隻好委婉地撒了個謊。
“前輩我看得出來,你對這位故人,感情很深。其實道門之中規矩苛刻繁雜,一些潛在形成的德行標準和人設大可不必。”
鄧青陽知道這位德高望重的大長老有些偶像包袱,
雲澈目光陰沉的盯著淩天逆“你就這麼走了,難道就不怕我因此記恨在心,某一天殺上天劍山莊,將你們天劍山莊,變成第二個焚天門嗎!不要懷疑我有這樣的能力……三年前,我毫無玄力,一年半前,我奪得排位戰首位,現在,我可以一個人滅掉焚天門……雖然現在我無法一個人打敗你,更不可能毀掉天劍山莊,但,兩年,最多再給我兩年的時間,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讓天劍山莊化作廢墟……你相不相信!!”
三年的時間,從毫無玄力,到可以重傷淩天逆,這樣的成長速度,可謂曠古絕今,驚世駭俗,甚至讓人不寒而栗。誰都無法想象,以這樣的成長速度,再過兩年的時間,雲澈的實力,將達到一個怎樣恐怖的境界。
或許那個時候,他真的可以一個人,匹敵整個天劍山莊。
淩天逆的身軀再次一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輩,叫囂著要一個人滅掉天劍山莊,這原本,應該是個可笑到極點的笑話,但淩天逆不但笑不出來,反而遍體發寒。就算是沒有心魔,雲澈的這幾句話,也足以讓他膽戰心驚。因為今天,他已經親生領教了雲澈的可怕……甚至,他已然在極度後悔著來追殺雲澈。到最終,他沒能殺的了雲澈,反而自身重傷,還被留下心魔,更是為天劍山莊,招致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敵人。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雲澈微咬著牙道“因為要殺我的隻有你,而不是整個天劍山莊,甚至我連你,都沒有殺……因為小傑是我的兄弟,我絕不願意對他的親人下手。我說這些話,是想讓你知道,我並不是你口中的窮凶極惡之人,我做什麼事,殺什麼人,自有我自己的準則和底線。我和焚天門之間的恩怨,與他人毫無乾係,若是焚天門殘羽或後人來找我報仇,那是天經地義,而你淩天逆……你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外人,憑什麼以審判者的資格出現在麵前,還聲稱要‘替天行道’!”
“我雖然還有殺你的足夠餘力,但今天,我放你一命,日後,我也不會去找天劍山莊的麻煩,如果你依然認為我是那種泯滅人性的萬惡之人,那你大可以在傷好了之後,再來殺我!”
淩天逆雙目閉合,長歎一聲“或許,真的是我錯了,今日我既已敗,將來,也更不可能殺的了你。我也真心的希望……是我錯了……”
“傑兒,我們走吧。”
淩傑回頭看了雲澈一眼,眼神裡有感激,有崇拜,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複雜,最終,他沒有說什麼,轉過身去,將淩天逆扶上風烈鳥,絕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