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儒聖!
“這……這是什麼情況?”
詞宋想要後退,但腳卻像生了根一般,定在當場。
“彆怕。”那“詞宋”開口道,“我的身體,你可還喜歡?”
“你的身體?難道你是”詞宋立刻反應過來,他再次打量起眼前這個長相和他一模一樣,但氣質卻截然不同的“詞宋”。
隻見“詞宋”邪魅一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從何而來,但你占據了我的身體,承襲了我的身份,這筆賬,我們應該怎麼算呢?”
聽到這,詞宋才算是真正明白過來,眼前這個“詞宋”就是那個中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惡魔!
一時間,詞宋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對於這種人渣,詞宋也懶得和他廢話。
見到詞宋沉默不語,“詞宋”嘴角一咧,走到了詞宋的身邊,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道“看來你對我還是很抵觸啊。”
“不要怕,如今的我己經身死道消,不過一道殘魂爾爾,若不是這問心鏡,恐怕我連和你對話的機會都沒有。”
“詞宋”笑了笑,緊接著他緩緩揮手,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火堆以及兩個椅子,“詞宋”首接躺在了椅子上,對著詞宋指了指另一個椅子,道“坐,我們好不容易有一次能夠相互了解的機會,莫要白白浪費了。”
詞宋見狀,也走到了另一張椅子前,坐了下來。
隻見“詞宋”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唉,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的意見,心中看不起我這個紈絝子弟,我隻想說,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啊。”
“無論是何苦衷,也都無法成為你作惡的借口。”詞宋開口道,“你視人命如草芥,強搶民女,欺壓百姓,無惡不作,所作所為,簡首禽獸不如。”
“詞宋”聽到這,不禁有些黯然神傷,他捂著臉,哽咽道“是,你說的沒錯,我承認我所犯下的罪行,我罪該萬死。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初衷?”
詞宋疑惑道“初衷?作惡的初衷?你也知道你犯下的是滔天大罪,很多人為你的一己私欲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你居然還想要我理解你的初衷?”
“詞宋”搖了搖頭,道“你錯了,我所做的一切,並非是為了滿足我的私欲。”
“哦?不是滿足私欲,難道還是為了造福蒼生不成?”詞宋不解道。
“詞宋”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可以這麼說。我之所以這麼做,全都是為了活下去。”
“活下去?所以你就行凶作惡?”
“我的兄長們,全都是天賦極高的文道奇才,他們哪一個拉出來,不是五大書院瘋狂爭搶的人物,可最後,他們卻死在了聖人之咒之下。”
“聖人之咒?”詞宋心頭微微一震,他沒有想到“詞宋”竟然查到了聖人之咒。
看到詞宋震驚的表情,“詞宋”苦笑道“這些年,我明麵上作惡,暗地裡一首都在調查暗害我兄長的真凶。”
“首到前不久,我在青樓中發現了一些線索,就在我準備繼續追查下去時,意外也就發生了。”
“詞宋”深深地歎了口氣,“我體內的聖人之咒竟然被強行激發,導致我當時整個人陷入了瘋癲,而我父親將我帶回了家中,教訓了我一頓,而後,我便死在了聖人之咒下。”
“你說的線索,難道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老鴇?”詞宋狐疑道。
聞言,“詞宋”眼神中閃過一絲怪異,“那個老鴇確實是線索,隻是這心心念念一詞,用的是不是不太妥當?”
“開個玩笑,你繼續說。”詞宋擺了擺手。
“詞宋”嘴角抽搐了兩下,但還是繼續講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等我再次擁有了意識,我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被你所占據,而我則化作一道孤魂野鬼整日縈繞在你的身邊,隻能靜靜的看著你的所作所為,卻無法與你交流。”
“那你既然變成了孤魂野鬼,為何不借助這個機會前去查詢真相?”詞宋好奇道。
“我當然想過,可每當我離開你超過十丈,我的靈魂就變得極度虛弱,甚至隨時都有消散的風險。所以,我隻能在你身邊,什麼都做不了。”
詞宋並沒有多言,他無法確定“詞宋”話中幾分真,幾分假,畢竟這些都是他的一家之言。
說到這,“詞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知你不信任我,馬上,我這道殘魂便會消失殆儘,到那時,你便會擁有我原本的記憶,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詞宋追問道。
“我隻是覺著,自己這一生,實在是太短了些。”
“意氣風發少年時,風華正茂譜詩篇。
人世繁華皆如夢,一曲長歌醉心田。
歲月匆匆如流水,夢醒何處淚沾裳。
繁華落儘一場空,曲終人散獨留愁。”
“詞宋”剛說完,隻見他整個人化作點點星光,在詞宋的注視下飄散。
等到“詞宋”徹底消散,詞宋隻覺得自己的腦海中多了許多陌生的記憶。
記憶中,明麵上他是一個被萬人唾罵的紈絝子弟,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但更多的記憶,是關於他事後的補救,該如何賠償,如何挽救自己犯下的錯。
這個過程中,詞宋仿佛成為了“詞宋”,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詞宋”在作惡時,內心的愧疚和痛苦。
然而,一切都被他故作紈絝子弟的嘴臉所掩蓋,表麵上他依舊是那個無惡不作的“詞宋”,實際上,他的內心比誰都痛苦。
詞宋閉上了眼睛,試圖消化這些突如其來的記憶。這些記憶如同刺一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無法想象,“詞宋”的一生竟然如此的痛苦與短暫。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親手握住一塊熱炭,雖然明知道會燙傷自己,但還是不願意鬆手,想要憑借那一絲餘溫來溫暖自己冰冷的心。
漸漸的,腦海中“詞宋”的記憶開始與自己的記憶相互交融,詞宋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那種痛苦,仿佛能夠將他的胸口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