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險賠個一百萬,再向那對狗男女索賠個一百萬,可楨的房子跟彩禮可就有著落了!到時候還能留個五十萬給咱們老兩口養老呢!”
竺合宜的魂體看著她爸媽在那美滋滋的盤算著什麼。
“對了,之前女兒不是還準備跟那個死渣男結婚嗎?首付也攢不少了吧?銀行卡放哪了啊?一線城市首付70萬得有吧?現在這些都是咱們的了!”
鄭秀蘭臉上的笑容更真實了些。
竺合宜的靈魂死死的盯著她媽臉上的笑容。
從前她們母女倆關係很好,主要體現在她媽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自從她憑努力考上好醫院。
與她同事們多多閒聊之後,她就與親媽開始疏遠了。
因為她在聊天中逐漸發現不對勁。
她媽所做所為與一個正常愛閨女的母親行為背道而馳。
而且有一次她聽到鄭秀蘭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抱怨。
“本來想著我女兒高考考的差一點以後讀書工作結婚都在家附近,老了能一直照顧我,結果現在跑這麼遠!我還能靠她什麼?”
竺合宜的麵色當時就不對勁了。
後麵她又想了很多事情。
例如大學放假回老家的時候。
她的姨媽們總會在家庭聚會上,話裡話外對她旁敲側擊。
說女孩子花錢不能大手大腳的。
這麼大人了不要老跟父母要錢。
竺合宜當時滿頭問號。
追問之下才知道。
鄭秀蘭經常跟大姨們吐槽竺合宜。
老跟她要錢買這買那。
每個月生活費都要一千二才夠。
花的實在太多了!
可竺合宜疑惑地想著。
她大學的時候生活費明明每個月隻有六百啊?
她室友的才是每個月一千二啊!
而且她平時都在勤工儉學。
每次寒暑假都打工。
手機電腦都是自己勤工儉學買的。
還有其餘的一些事情。
在那之後,竺合宜就變了。
鄭秀蘭好像也發現她哪裡不對。
跟她要工資也不給了。
向她借錢給娘家花她也說沒錢了。
這樣來回幾次。
鄭秀蘭惱羞成怒。
慢慢的母女兩也斷了聯係。
直到她準備結婚。
兩邊父母需要商量結婚的具體事宜。
這才又慢慢熱絡起來。
她媽鄭秀蘭原本對她找的李承非常不滿意。
嫌棄他家境普通。
嫌棄他家隻給十五萬彩禮。
嫌棄他家不能全款買房。
她是想要五十萬彩禮陪嫁兩床棉被的。
可竺合宜想趕緊擁有一個自己的家。
逃離那個讓她覺得奇怪的原生家庭。
為此她答應把彩禮的十五萬全部給父母。
鄭秀蘭才勉強鬆口。
為了李承家不鬨起來。
竺合宜準備用自己攢的錢充當嫁妝。
她爸竺興國臉上倒是難得的神情比較凝重“她這才剛死,你怎麼隻想著錢錢錢的?你不害怕啊?”
鄭秀蘭白了竺興國一眼“錢不重要啊?沒錢你喝西北風啊?是,你高貴,你了不起,到時候合宜這些錢全是我的,有本事你一個子兒都彆要!”
終於找到了竺合宜藏在衣櫃裡的那份保險。
鄭秀蘭又看到了衣櫃裡新買的周大福三金。
她笑眯眯的一起拿走了。
“你還彆說,咱閨女死的時機挺好啊!這還沒領證,到時候賠了錢,死渣男一毛錢都分不著,還得給咱們家一大筆錢!反正合宜活著錢也不一定是咱們的。你看她那把著錢不願意給咱們的樣子!這一死,倒是給家裡做了不少貢獻。”
兩夫妻關上了門,走了。
竺合宜的魂體呆呆地坐在黑暗中想著什麼。
等到第二日的第一道陽光照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的靈魂徹底成了一道白煙。
然後,她就回到了十五歲的時候。
她一想起那天李承跟小三貶低她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