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跟你說,也是最後一次一次跟你說如果要從我手裡拿錢,那絕不可能,如果你一定要鬨,那我就會用未成年人保護法保護我自己,讓法院來施壓讓你們完成對我應儘的義務。對了,以後我也不會給你們錢,該做到的養老任務,我會完成,但至於彆的,這十幾年來你們是怎麼對我,等你們老了,我就怎麼對你們。”
鄭秀蘭第一次看到這樣氣勢全開的竺合宜。
她有點被嚇住了“你以為我會怕?父母生你養你一場,你為我們做點什麼都是應該的!我們已經供了你讀書,就已經仁至義儘了!你以後必須報答我們!”
竺合宜輕輕笑了一聲,腳步逼近鄭秀蘭“十幾年前是我求著你們生我了嗎?不想要女兒你們大可以在出生的時候就把我掐死,至於供我念書,”
竺合宜又笑了一下。
“生了孩子,養育他們跟供他們念書是最基本應該儘到的責任,至於你們,真的儘到了嗎?”
“我之所以能念書到現在,是因為有九年義務製教育,國家根本用不著你們出學費!如果連每年那四百的學雜費都拿不出來,你們到底為什麼要生孩子?”
“你彆告訴我,是因為愛情,那就太搞笑了!你們生孩子隻是為了有個養老的工具!原本我該有一個哥哥的,對嗎?隻是你們以為是女孩兒,打掉了。”
“所以少跟我說那些道德綁架的東西!因為我這個人,沒有道德,綁架不了。”
竺合宜快把鄭秀蘭逼到了牆角。
還好此時奶茶店沒有彆的客人,隻有謝嶼靜靜地看著那個少女情緒爆發。
“你就是嫌棄咱們家裡窮了!以為自己拿了兩個獎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就開始看不起自己的家裡人看不起我們了!”
鄭秀蘭又開始了無理取鬨。
“咱們家裡窮嗎?窮可怕嗎?我同學家裡比咱們家窮還少嗎?可他們的父母愛他們啊!你們愛過我嗎?”
竺合宜最後那個洞悉一切充滿涼意的眼神直直地望進了鄭秀蘭的眼底,讓她覺得心驚。
她都知道了!她什麼都知道了!
以後他們再也拿捏不了她了!
鄭秀蘭身子冰涼的跌坐在地上。
竺合宜已經與謝嶼離開了那個奶茶店。
她眉宇間的戾氣已經隨著遠離那個地方,變得平和起來。
謝嶼遞過一包紙巾。
竺合宜接過去“多謝你,今天若不是你,我估計得住院了。”
這麼大的一個奶茶杯砸在她的後腦勺,她就算不死也得變成傻子。
又苦笑了一聲“不好意思,今天讓你看笑話了,平時我不這樣的,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其實重生後的竺合宜已經在很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力爭與身邊的每個同學一樣情緒穩定。
但也許是上輩子她知道的所有事情一直深埋於心底太久,而她的情緒也壓抑了太久的時間。
長了膿瘡就一定要挑破,放任不管一定會越長越大,越來越毒,等到最後會感染到全身。
就像她一樣。
其實上輩子的竺合宜到後麵是得了抑鬱症的。
一邊清醒地知道原生家庭是個德行,親人是什麼樣子,另一邊卻舍不掉也放不下這種感情。
每次都會為“說不定我再優秀一點點,在努力一點點,父母就會來愛我了”的想法,而不斷被原生家庭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