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呂輝自己先笑了五分鐘。
才扭過頭看著不明所以的竺合宜問“合宜,你想去看一個傻子嗎?”
竺合宜“啊?”
半個小時後。
兩人帶著果籃與鮮花出現在了深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外科病房。
病床上有個被裹成木乃伊的傷患,一看到呂輝就開始呲牙咧嘴。
病房裡麵還有許多人。
站著或者坐著,看上去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
病床上的那個"木乃伊"眯縫著繃帶中的小眼睛,聚精會神地望著竺合宜。
“輝啊,這漂亮小姑娘誰啊?不介紹介紹?”
呂輝不客氣地直接給他腦袋來了一下“我小侄女兒,你敢亂說話我就弄死你!”
呂輝扭頭朝竺合宜說“來來來,這一屋子都是叔叔阿姨,給他們問個好,大家給你紅包兒。”
竺合宜的社恐屬性,在房間裡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她時一觸即發。
她尷尬的朝著那邊“叔叔們好,姐姐們好!”
漂亮的小姑娘總是很受歡迎。
她立刻得到了漂亮姐姐的一陣揉搓,跟叔叔們的鈔票攻擊。
五分鐘後,竺合宜跟呂輝請了個假。
她背著一堆錢暈暈乎乎的去六樓的空中花園喘口氣兒。
病房裡人太多了,她不喜歡。
在走到拐角的樓梯的時候。
竺合宜聽到一個女人極力壓低音量打電話的聲音。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要讓溫惠知道我跟謝荃的事情!她性格這麼懦弱,告訴她我懷孕的事她一定會主動跟謝荃提離婚。她兒子最近放暑假也回來了,小兔崽子既然自投羅網那就一起弄死,那我肚子裡這個就是謝家名副其實的繼承人!”
那個女聲聽上去理直氣壯。
仿佛要弄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螞蟻。
竺合宜皺了皺眉頭。
她剛剛肌肉記憶,直接打開了錄音鍵。
遇上事兒要及時錄音,萬一哪天用上了呢?
特彆是,這個人一聽就是個小三兒。
還是個惡毒的小三兒。
無所謂,熱心群眾竺同學會出手。
“我現在就在溫惠住的這家醫院,但是查不到她住哪間房,這些該死的護士!你待會兒找人過來。”
女人還在朝著電話裡吩咐。
她聲音還有些不耐煩“那我能不知道嗎?但是謝荃那天好不容易才喝醉了讓我得手,大不了以後做親子鑒定的時候我們做些手腳花點錢啊!你不也是謝家的子孫?都是堂兄弟,血緣應該差不多吧?”
竺合宜的嘴巴微張,瞳孔地震。
看不出來,她以為這麼惡毒愚蠢的小三兒。
手上拿的劇本居然還挺複雜?
還涉及到了家族爭鬥?
竺合宜捏著手機錄音,左右看了看沒人。
她拐進隔壁的小道,走到了電梯前麵。
那個女人也是真不怕被路人聽見她的秘密。
就這麼大剌剌的躲在她自以為人少的角落裡打電話。
竺合宜都不好意思提醒她。
那個地方隻是看著人少。
但她身後的玻璃窗後邊兒,也許有能塞滿一整個示教室的規培生,或者實習生,或者醫生護士在那開會學習。
她的秘密有可能已經被幾十個人聽到了。
竺合宜在心中暗忖。
這個女人雖然惡毒,但她說的辦法還是挺有效的。
直接弄死原配跟兒子。
她肚子還揣著一個“血脈”,不就很容易上位了嗎?
而且她說謝
讓竺合宜情不自禁就想到了謝嶼。
謝嶼前世就挺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