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故事我的眼中!
我被送進葉門,以丫鬟的身份,這是我和葉紫珺第一次相識,可我總感覺與她前世見過似的,接下來我會和葉門門主講一個在樊城這座禁城裡聞所未聞的故事。
我本是葉紫炔葉二爺的丫鬟,本來計劃中,我會成為他的底下人,按計劃,以“美色”誘之,為我所用,在此之前我是做足功課的。聽聞他是極其重相貌的人,我更是不能放過,卻不料閒來無事的葉門女門主看上了我,被個女子領回去,實在是始料未及的事,門主大人非要我做她的雜役,我們好命的葉二爺隻能痛失我這機敏的丫頭了。
我跟在她身後,踮起腳尖,學著偷了吃的貓,肉墊在堅硬的地板摸索,不發出一丁點聲響,等著我的不是一隻碩大的老鼠,而是美味食物誘惑下的一張致命的毒網。
我一直等著她回頭交代我一句,哪怕是戳穿我小小心思之類的話,然而並沒有,事實上正如父親所說,我不是那麼簡單的,她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你?”她忽然問起我。“是哪裡人來著。”
我露出勉強又吃驚的表情,家譜上的條條框框在我進葉門前全部一五一十的相告。
“奴婢是禁城人士。”
“父母尚在。”
“嗯。”我點點頭,很快又後悔,“是養父。我沒了家的。”
一般的人對我這麼淒慘的身世一定是同情加可憐,何況葉門是女門主掌權,那非得是痛哭流涕。
“你身世淒苦?”
我用力的點點頭,天真無辜誰不會裝。
“可惜了。府裡多的是像你這樣的閒散丫頭。”
“我不覺得自己多可憐,主子問,我如實答。”
我想葉門門主再不尋常也不會不喜歡坦誠相告的姑娘,事實上,我又一次高看了自己。
養父?她目光變得有幾分遲疑,正常人有個種農織桑的父母親一定是尋常事情,偏偏嘴笨的我非要扯出養父來,該怎麼辦,我內心氣嘟嘟。
“你很坦誠。”
她誇了我,某種意義上。
我如釋重負,心想女兒家的心思大抵一樣的。
我的目光不安分的在長階打轉,我能看見我左手邊赫然立著一塊屏風,一個衣著赤色綢衣,頭發披散的女子牽著另一個女子的手快步從我們旁邊走過,赤衣女子回頭對著後麵那個女子癡笑,很快一團光將她們收攏聚集,變成屏風上的兩張笑臉,模糊又清晰。
“你是見了什麼?”
我伸手去觸屏風小像的舉動令她很吃驚,我一麵追隨她的步伐,一麵由著指尖去勾引出另一個故事,我強烈的感受到那個女子的生生死死。
不乾淨的東西啊!
有些話講不得!
我下意識的捂上嘴巴,跪在她的麵前,求葉門門主莫要怪罪。
她釋然的笑了,她的眼神告訴我,我小曲不是第一個卷入屏風畫像故事的丫鬟。
“你瞧見什麼?”
“兩個女子。”
“講具體些。”
她步步緊逼。
“她們即將分彆,在離彆之際互相挽留。”
在短短的一瞬間,我的心跳加速,血管擴張,全身在烈火中熊熊燃燒,無名的火焰撲滅了我自救的烈泉,將我自認乾淨的命帶到了另外一個女子的夢裡,或清晰或模糊,或燦爛或單調,此刻的我真的退縮了。
“錯。”
她背對於我,長歎一聲,她的呼吸聲,猶如海浪吹響號角。她是失望了,難道我要被淘汰了麼,好不容易走入葉門,隻因為不稱葉紫珺的心。
“我……”她轉過身來將她的手遞給我,拉我起來,接著帶著些許孩子氣的話說道。“逗你玩的。”
“你叫?”
“小曲。”
“現在我們是朋友了,我已將我的弱點暴露給你了。”
門主的弱點不該是庶女的身份嗎!怎麼會是一塊小小的屏風,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對於她而言,我懂與不懂並不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因為不久後的某天開始,我變成葉門出府唯一能給她講故事的人兒了。
“弱點?”我假裝不太清楚的樣子。
她倒是認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