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什麼?”
我踮起腳準備奪回我的“畫”,卻被機敏的她迅速識破。
“嗯?”她皺起眉頭。
“你想乾什麼?”我咬牙切齒的問自己。
“想看看。”
“看什麼?”她不依不饒道。
我手心的汗珠快我被捏爆了,還是想不出什麼優秀的詞來。“菠菜。”
她鬆了一口氣,“府裡不種這個。”
“那梅花。”
“你想去看,不帶你去,這麼冷的天,我怕凍死你。”
“我就是想看看。我裹了兩側棉被在身上,還不夠。”破爛的小巷子裡可看不得那躥天的臘梅,三餐不濟的養父寧可鑽研劍術也不願意給我個小孩子最美好的夢。從被交到養父的手上,我除了詐騙就是詐騙。
“就是要看,你攔著我啊。”
回想起來,那時我更像是與她置氣。
“下次一定。”
“下次是什麼時候?”我不依不饒,萬一那梅花和天上的流星一樣幾十年一件,那在冷冰冰的葉門永遠見不著了。“我現在就要看。”
“不遠,一年以後,等你裹上四床棉被。”
她笑著對我說,她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兩個小酒窩抽動著,雙眼的陰冷和溫暖的嘴唇形成鮮明的對比,很難不讓遐想生下葉紫珺的女子該是如何的美好。
“門主大人?”
“嗯。”
“你本想護住的那副畫,那畫上的女子是誰?她是您很重要的人嗎?”
我的想法愈發大膽,葉紫珺現在離不開我了,等我打敗葉離以後,就是她的貼身暗衛了,我們這麼親近的關係,還能有什麼秘密哩。
“你以為她是誰?”
這個鬼機靈居然把話語的主動權占據了,這可難住我這個發問者。私自探聽葉門主的私事弄不好是要沒命的。
“是對你重要的人。”
“她對我就同這副梅花圖,我既畫了它,便能撕碎它。我們玩個遊戲如何,小曲兒。”
我開心的應道。
接著她命令我站在長亭外邊不動,使出世上最陰冷的眼神望著她,這一刻的我們好像在演繹一場生硬的關係。她讓我假裝我是先門主,那個活在所有人回憶裡的男子,“葉程眠”。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我,抱住我,抱的很緊,她的眼裡兩顆不值錢的眼珠在打轉,按照她教我的,我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說。
“父親,能不能抱我一次。”
按照她的設定我會毫不留情的鬆開她稚嫩的雙手,這一刻我好像回到了她年少時侯,不是嘶吼的葉門主,是冰冷的一顆心,連一點溫暖也不願意分給她的葉程眠。
我該說。“抱歉,我所有的愛都給了那個紅顏薄命女子,與你和你母親我做不到施舍愛。”
“好啊~”我抱住了她,“我們閨女大了,比以前重了。”
她詫異的看著我,卻依然願意陪我把這場戲演下去。“其實我不是,不是紫珺,可惜你從來不關心,在您眼中,我比不上一個早逝的人。”
“怎麼會呢。”
我拿出懷裡的手帕,擦去了她的淚水,“一個大男子”拿著一塊手帕確實不應該,有點破壞氣氛。“月明是最好的孩子,最好的。”
為什麼會知道?她不解的望著我。我的話穿透了她懦弱的心,親手把那顆心掏出來,不是結了冰的心,不是死了的,是活蹦亂跳的。
“月明,誰告訴你的?”
“屋子裡的人說的,我剛去找你。”
“撒謊,那裡根本沒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