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淩還是有些擔心,恨不得自己馬上能入山去幫忙找藥,踟躕著不肯進屋。
黃老仙知他心思,不由得加重了語氣“要是這幾天不安分點,魂體恢複不過來,那估計得躺一個月。”
石淩嚇得趕緊屁顛屁顛地倒水。
收拾妥當後,他窩在熱騰騰的澡盆子裡,擦一擦身上被熱水泡得重新化開的血痂,頓時覺得久違的舒適感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似乎一切都在慢慢變好,要走的路也逐漸清晰明朗起來了呢。
他心裡琢磨著,正欲將脖子上沾了不少血漬的小樹乾取下來搓洗,突然一陣強烈的疲憊感襲來。
命魂強行離體的後遺症來了。
他連打了幾個大哈欠,連擦洗都免了,就這麼光著屁股爬將到床上,隨手把小樹乾扔到床頭,一閉眼,沉沉睡去。
……
石淩這一覺是睡得天昏地暗,等他被一陣“嘎嘎嘎”的聲音吵醒時,迷迷糊糊睜開眼,已經完全分不清自己身處何地,現在又是何時。
咦,這是?
他瞪大眼睛,發現赤金小蟒已經從黃皮葫蘆裡鑽了出來,看上去身上的火毒傷已經好了一大半。
此時正趴在床邊,黑漆小眼緊緊盯著枕頭邊那小樹乾,一半戒備一半好奇,不斷吐著小舌信。
“怎麼了,小嘎?”石淩不解地望著小蟒。
小嘎是石淩給這小蟒起的名字,無他,誰叫它明明是條赤金蟒,卻會嘎嘎叫呢。
小嘎見石淩醒過來,哧溜一聲就爬到了石淩肚子上,小腦袋抬起來使勁朝那小樹乾點。
它雖是異種,但與它那快要化蛟的娘相比卻是天差地彆,再加上與石淩初結魂連,雖能在魂識交流中明白石淩的話,自己卻還不能清晰表達意思,隻能半說半用肢體表示。
“啥?你說這小樹乾有古怪?”
石淩疑惑中轉頭一看,沒發現小樹乾有什麼異樣,反倒是被那株地火紅蓮嚇了一跳。
原本火紅的蓮朵已經變成了毫無生機的灰白色,花瓣皺皺巴巴的,掉下來好幾片,花莖也好似承受不住蓮朵重量般搖搖欲斷。
整個給人的感覺,就好似一個成熟美婦,一夜之間突然變成了個弓腰駝背的皺臉老太婆。
“這是咋回事?黃老仙還說要我慢慢吸收這紅蓮的炎氣……我的天,難不成這才睡一覺就不小心把它吸光了!”石淩倒吸一口涼氣,然後便是嘖嘖稱奇。
小嘎瞧石淩一臉蠢樣,急得在他肚子上直打轉。
石淩有些摸不著頭腦,捏著小蟒尾巴將其提起來“你乾啥啊,跟被捅了屁股的猴子似的,不會被蜜精石液泡壞腦子了吧。”
小蟒氣得一口咬在石淩手上,奮力掙脫了石淩手。
“哎呀,你還咬人。”
石淩正欲把這小東西抓回手裡揉捏一番,餘光一瞟,發現那小樹乾突然晃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