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道寒芒左衝右突,每擊散一道刀影,靈力相撞之下,便發出“轟”的一聲暴鳴。
隻聽空中暴鳴聲接連不斷響起,震得雲恬兒和石淩都忍不住緊緊捂住了耳朵。
“鏘——”
一聲尖銳刺耳的金鐵劃刺之聲後,暴鳴聲止。
場上,七柄飛刀懸空護在雲慎四周,微微顫動。
乾瘦老者持刀默立,隻聽“哢哢哢”的細密之聲不斷響起,那燕翅刀上斷痕迅速蔓延,最終斷成數截落在了地上。
乾瘦老者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碎裂的刀片,蹲下來小心拾起,似乎捧著什麼特彆重要的東西,眼中的痛苦之色濃得化不開來。
他的狂沙二刀勢終是被雲慎承受住,刀身靈氣被破,刀體也被斬斷。
但雲慎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左肩右臂分彆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長長血痕。
飛刀雖迅疾,仍是漏了兩道刀影下來。
“無妨。”
雲慎伸手阻止了欲奔過來的雲恬兒,望了那乾瘦老者片刻,眉毛一挑,疾聲道“燕翅刀是樓山國軍伍配刀,狂沙刀勢雖是厲害,但家國已破,你徒留一把刀又有何用?”
“你三刀勢未出,刀便碎裂,隻能說樓山氣運消散是注定之事。你明明是山林軍將領,當年不與軍士同生死,如今苟延殘喘作孽世間,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你就不怕脊梁骨被那二十萬山林軍魂戳斷嗎!?”
剛還凶焰滔天的乾瘦老者如遭重擊,身體一晃,指著雲慎連道幾聲“你……你……你……”,最後氣得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
瞧傷勢,竟然比雲慎還重。
一旁的石淩看得目瞪口呆,雲慎在他心裡“寡言少語”的形象立馬崩塌。
從小到大他沒少跟石閭等人打嘴仗,可打嘴仗能把人打得吐血的還是第一次見。
雲慎等的就是這一刻,乾瘦老者一口血尚未吐完,七柄飛刀已經化作厲芒攻了上去。
那老者經他剛才一激,神情恍惚,氣息紊亂,根本來不及躲閃。
短短幾息之間,一蓬蓬血霧相繼在他身上出現,腰腹位置更是被飛刀捅了個對穿,血流如注。
雲慎顯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七柄飛刀在空中列成筆直的刀陣後,形如長槍,直取老者腦門。
眼見老者即將斃命於飛刀之下,石淩咽了口唾沫,心裡也是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然後事與願違,隻見一道妖異血光驚現,剛被老者收起的妖邪血球竟然從那古銅戒指裡鑽了出來。
它擋在神情萎頓的老者麵前,急速轉動之下爆出一蓬濃鬱的血霧,凝實如盾,竟是擋住了飛刀攻勢。
經血光一照,本還有些恍惚的老者好似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捂著腰腹傷口站直身子,麵目猙獰地掃了雲慎三人一眼,突然發出一陣狂笑,直笑得眼角含淚,周身傷口破裂溢血,也是毫不在意。
眼見那道血霧之盾妖邪異常,雲慎也是趕緊將飛刀收回,小心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