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仙人敢吱聲!
“燕令輔何必動怒,很多重犯都會在臨死前胡亂咬人,當不得真。”申屠陽好言相勸,一臉的誠意,心裡卻是冷笑不已。
那小冊子上的內容他自己反複看過幾遍,他也吃驚於燕家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勾結邪修,人屍養菇,這放出去絕對是掉腦袋的死罪。
隻不過他也猜到了既然這兩個小子已經落網,以燕洵辦事的謹慎,燕家必定早已將一切痕跡抹滅,隻差這兩個小子的兩張嘴了。
“就是怕人言可畏,傳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就不好了。”燕洵望著刑爐中跳動著的火焰,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無需憂心。”
申屠陽衣袖輕甩,一道寒光在陰暗的牢房中一閃而逝,兩個不知所措的獄卒隻覺喉間一涼,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捂時,人頭已經落地。
燕洵這時才露出了一絲笑容,申屠陽肯親手滅口交出這“投名狀”,就證明他是堅定地站到嚴康這一線來了。
“早聞申兄有一袖銀鏈的奇技,果然不同凡響,今日之情我燕家必定會有厚報。七星城副都護的職務,我和嚴康公子必會向嚴城守進言,申兄當之無愧。”
申屠陽周身陰冷的氣息收斂了不少,拉開牆上一個鐵環,機括牽引下,一角的地溝底部被徐徐打開,下麵竟然是一條水流極為湍急的暗河。
他抬腳將兩個獄卒的屍體踹了下去,連水花都沒濺起就瞬間被衝得不見了影,關上機括後輕笑道“那就有勞燕兄了,接下來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燕洵暗道這軍巡獄果然名副其實,人進了這,連屍首都撈不到,深吸了口氣道“自然按申兄的辦,越穩妥越好。”
“我剛已經查驗了,地上那個隻剩半口氣,倒是吊著的這個命硬得很,不過意識也開始模糊,頂多還能殘喘一日光景。這一身再自然不過的刑傷就算是長眉也無話可說。”申屠陽頗為自信。
兩個人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傳來喧鬨之聲,有個獄卒滿頭大汗地跑過來道“獄主,靈監司的人正在強闖進來。”
話音未落,後麵已經有人聲響起“申獄主真是把這軍巡獄管理得跟自己家一樣啊。”
獄卒被撥開後,後麵走進來三個人,當中一個正是前幾日親手擒下石淩的長眉。
“長眉府主說笑了,這裡是軍事重地,自然要嚴苛一些。”申屠陽不動聲色地回應,暗示就算是千機衛也要考慮強闖軍巡獄的後果。
他和燕洵雖然知道靈監司會提審石淩,卻有沒想到來得這麼突然,而且還提前了一天。
燕洵不露聲色地瞟了石淩和白啟一眼,看到他們氣若遊絲,隻怕撐不了多久就要咽氣,心裡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副職,彆來這套虛的,”長眉進了牢房後一看,眉毛立馬皺上了幾分,“燕令輔也在此?”
“此子所涉之事甚廣,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燕洵恭聲回答。
長眉對他可沒什麼好臉色,或者說,千機衛向來對朝中官將都沒什麼好臉色,直接嘲諷道“什麼時候天運令的手能伸得這麼長,還管到上野鄉這種小地方去了。”
說完也懶得聽燕洵“家鄉之事,心有牽掛”之類的說辭,直接手一揮,後麵兩個千機衛上來將刑台上的刑訊錄拿到手裡,又將石淩和白啟兩人背到了身上。
“靈監司接手了。”長眉語氣生硬,轉身就欲走。
“三日之期未到,來軍巡獄提人,大人官職雖高,但總得按規矩拿出三山令吧?”
在自己地盤被這般掃及顏麵,申屠陽本就不是什麼良人,即使麵對的是靈監司也冒出了幾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