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一年多,這膝蓋比以前嬌嫩不少。看著隻紅了一片,有幾個印子,也沒有腫,可就是覺得不舒服。”
季寒蘇躺在軟榻上,露出兩條白嫩嫩的腿,甘凝拿著剝了殼的雞蛋,在她膝蓋上滾來滾去。
妙瑩道,“娘娘是天生的尊貴命,當然不能受這些委屈。”
“皇後看起來賢惠和善,沒想到竟然對您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在您封妃的好日子,在軟墊上動手腳。就這樣還母儀天下呢,依奴婢看和那地主家的惡婆娘,也沒什麼不同。”
甘凝手上的動作沒停,擔憂的道,“尋常軟墊裡麵塞的都是棉花,怎麼跪也不會硌人。”
“您這膝蓋上的印記,分明是被塞了其他東西進去。這事兒必定是皇後吩咐,宮女才敢這麼做。”
“看來皇後對您的不喜,已經要到按捺不住的程度了。她畢竟是皇後,若真要與您為難。”
“大事兒上皇上自會過問,但像今日這種小事,您到底低人一頭,怕是會受不少委屈。”
季寒蘇不在意道,“委屈又如何,陽光總要在風雨之後,她還能給本宮一輩子委屈不成。”
“當時跪在椒房殿裡,膝蓋不舒服,我是真的生氣。不過這會兒回過神,仔細琢磨了之後,但覺得不像是皇後的手筆。”
“就像這會兒,隻是用雞蛋揉了一刻鐘不到,就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她犯不著啊”
甘凝道,“娘娘是說,是有人陷害皇後,想看娘娘和皇後的笑話”
“可那是椒房殿,拿軟墊的是清萍,她可是皇後的心腹,能被人收買做這些?”
季寒蘇思索道,“這也是我沒想明白的,清萍是皇後從娘家帶進宮的。”
“她是孟家的家生奴婢,一家老小都在孟家當差。除非她想拖著全家一起死,不然她是不會背叛皇後的。”
妙瑩嘟著嘴道,“管他是什麼原因,事情發生在椒房殿,就和皇後脫不了乾係。”
“您是當著她的麵受的苦,起身之後那幾步路,走得那樣不自然,有眼睛的都能瞧見。”
“奴婢想想都覺得心疼,皇後卻連問都沒問您一句,不就是想包庇凶自己人嗎!”
季寒蘇笑道,“你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
不管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皇後的心思也都昭然若揭。
她們原本就是對手,有了今天這出,也算給了她理由,理所當然的與皇後不睦。
甘凝道,“娘娘準備如何做?”
“恕奴婢多嘴,若真是有人在背後謀劃,您和皇後為敵,不是正好落入那人的算計之中了?”
季寒蘇道,“後宮裡的女人,有一個殺一個有冤枉,但隔一個殺一個會漏網。”
“讓她們自以為陰謀得逞,得意忘形。才好知道,是誰在背後蠅營狗苟。”
“附耳過來,一會兒你出去,這樣然後再懂了嗎?”
“奴婢明白”甘凝說道。
浣衣局的日子清苦,含露前日的確托人求到她這裡,說是想見她一麵。
甘凝也答應了,但因為季寒蘇封妃的大事,這兩日還不得空。
既然得了吩咐,她今日晚點兒偷偷過去便是。含露想求的事情,不用問她也能猜到個大概。
無非是想要她在娘娘麵前,替她求求情,把她從浣衣局裡撈出來。
這時候不管讓她做什麼事情,隻要能讓她離開那個鬼地方,她必然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