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得知,儘嘔出當日飯食,暈厥於地。
為了安撫皇後,趙攜早朝都不去了,每日待在靜心殿照護皇後。
可是這夫妻倆之間一旦有了裂痕,不是輕易就能修補好的,趙攜用儘方法,都不能挽回。
時間一久,夫妻之間隔閡漸深,整整五年不見麵,兩人相距如此之近,卻如同隔著萬水千山。
賈綰正是因為有楚家的前車之鑒,在朝為官十分低調,雖然貴為太師,卻對比自己低個一品兩品的官員,仍是彬彬有禮,最重要的是,沒有結黨營私,更與趙氏皇族刻意保持距離。
趙攜聽了高蒲的話,沉吟一陣,搖頭道
“胸無城府,脾氣卻大的要命,把他扔在潁川多待幾年吃點苦頭,也是好事,再者說,讓他回來,賈妃那邊會不高興,如今朕還需留著賈家,待到把趙恪那幾個王八蛋一並收拾掉,再讓他回來不遲。”
整個大趙,唯有高蒲,可以聽到趙攜的真心話。
隻見這位位高權重的大太監偷摸的抹了把眼淚,哽咽道
“主子一番苦心,但願二殿下能夠知道。”
“哭什麼?”趙攜忍不住笑道“自古知子莫若父,什麼時候聽說,知父莫若子了?朕不求他能夠明白,但求他將來即位,不會有朕這樣的諸多難處。”
“朕倦了,回去吧”
說完,趙攜自己裹了裹毯子,靠在寶椅上,閉上眼睛。
像一個孤家寡人
世事難預料,最難是人心,蘇禦交代的事,高蒲根本就沒有去做。
高蒲最是了解趙攜,也最明白他的苦衷,心知二殿下暫時是不能回來的,這事關到主子對朝局的全盤掌控和謀劃。
要對付以趙恪為首的宗親派,就需要賈家和謝家的幫忙,
賈綰就算再低調,也是希望賈貴妃所生的三位殿下被立為皇儲,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召回二殿下,賈家未必就肯出力了。
讓主子為難,不該是他們這些奴才該做的事。
五日之期已到,
高蒲找了個由頭,離開趙攜身邊,獨自回到自己那緊挨著皇帝寢宮的偏房中,脫下蟒服,換上一套清雅布衣,給自己泡了一壺濃茶。
緩緩的呷了一口,神情恬淡,
還是自己泡的茶好喝,底下那幫小的們都不行。
一道黑色人影悠然邁進門檻,在高蒲下手處的椅子上坐下,淡淡道
“好奴才。”
高蒲端著茶盞,望向來人,微笑道
“這三個字,皇上叫得,你可叫不得。”
蘇禦笑了笑“高公公視死如歸,佩服佩服。”
高蒲歎息一聲
“雖然不知道閣下為什麼希望二殿下返回長平,但咱家還是要說清楚,二殿下回不回京,事關重大,我一個奴才,不能因為讓自己活命,就讓主子為難,還望前輩見諒。”
蘇禦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沒事,其實這幾天我一直沒走,大概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趙楷返京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高蒲頓時愣道“怎麼安排的?”
這時候,隻聽門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有通報小太監疾奔進屋,麵無血色帶著哭腔喊道
“老祖宗,不好了,娘娘快不行了”
“哢嚓”一聲,高蒲渾身劇震,手中茶盞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