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荁萱臉色微變,冷冷的瞥了一眼賈玉真,繼續說道
“不知蘇公子是修士還是武夫?”
蘇禦道“六境修士,不值一提。”
“噢?”魏荁萱皺眉道“蘇公子為何不修武道呢?要知道,我太平洲尚武,天下皆知,武運更是昌隆,習得一身好武藝,比做那山上煉氣士更有前途。”
他這一句話,立時便讓殿內的一些煉氣士心生不滿,但又不敢發作,畢竟今夜宴會之中,修為最高的就是一個武夫。
這是在給我下套呢既然這樣,那我配合你,蘇禦笑道
“武道一途,短板太多,瓶頸太多,約束大多,沒有修士來的自由。”
全場嘩然。
尚武之地,公然點評武夫不堪,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就連長公主趙靈,此刻也是秀美緊蹙,顯然對於蘇禦這句話很是不滿。
袁崇雙目一眯,殺機盈麵,像他這樣的武夫,骨子裡是瞧不起煉氣士的。
一時間,殿內冷笑連連,紛紛出聲嘲諷蘇禦。
謝陵心中叫遭,這家夥怎麼這麼不會說話?一下子把人都得罪了。
“哈哈有意思,”魏荁萱大笑道“蘇公子既然瞧不上我等粗鄙武夫,可願下場賜教一番?”
蘇禦聳了聳肩“隨便!”
好家夥,口氣恁個大。
“既然小家夥是六境修士,那麼老夫便將這身修為壓在三品,與你一戰,敢否?”賈文通雙臂抱肩,神情慵懶,眯著眼睛說道。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六境煉氣士基本上與五品武夫是持平的,孰強孰弱各看本事,但若是以四品對陣六境煉氣士,可以說毫無勝算,
壓在三品與六境修士放對,這種話,也就賈文通說的出來。
三品對六境,這虧吃的不要太大。
“還是壓在一品吧,我還是個一品武夫,咱們一品對一品,公平。”蘇禦笑嗬嗬道。
眾人一臉愕然,
一品武夫?街上賣把式的江湖藝人也不止一品吧?
聽到蘇禦這句話,魏荁萱笑的前仰後合,形狀極為誇張,眼看著都笑出眼淚來了。
其他人也是表情玩味。
大齊的國使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個老頭,頭發斑白,女的是位煉氣士,模樣端莊,看起來三十來歲,但真實年齡就不知道了。
隻見那位大齊女修士掩袖笑道
“這位公子倒是有趣,放著便宜不占,卻要以一品對一品,要知道,這位甲老師無論怎麼壓製修為,其內在的氣息運轉是不會變的,人家的一口先天真氣渾厚而綿長,動手時可撐百餘招不換氣,你應付的了嗎?”
蘇禦目光望向那位白衣婦人,笑答道
“那隻能說他火候不到,壓製的不夠好,做不到隨心所欲。”
魏荁萱回瞥了一眼身後鐵青著臉的賈文通,頓時心花怒放,好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的。
婦人一愣,盈盈一笑,不再說話,這小子真是個愣頭青,好言提醒你一句,不當回事也就罷了,還繼續挑釁那個姓甲的,活夠了嗎?
隻聽“啪”的一聲,
宋奇一拍桌子,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他先是吩咐身後的侍女將長幾上的一應酒具餐盤通通端走,然後手指拎起一枚果子,以汁液為墨,將長幾一分為二。
左側寫了一個“蘇”字,右側寫了一個“甲”字。
“隻壓輸贏,我來坐莊,壓多賠多,壓少陪少,不論金魚白魚還是神仙錢,多少都賠,大家隻管下注。”
宋閥財大氣粗,宋奇做為長子長孫,私房錢不要太多,而且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場局如果做成了,賺頭極大。
“我先壓!”黃小裳脆生生的說道。
隻見她一掌拍在寫有“蘇”字的那一側,然後低頭解下自己的小繡囊,掏出了十顆如同墨玉般的小巧錢幣,圓形方孔,造型古樸,
正反兩麵各有四個古篆小字
“人生百歲,唾手可得”。
竟是百歲錢,
一顆百歲錢,兩萬兩真金。
各國使者看在眼中,瞠目結舌,臉上神情各異,
見過玩的大的,就特麼沒見過玩這麼大的,關鍵是,你竟然全壓在了蘇姓少年身上?
賈文通頓時有種被一巴掌拍在臉上的刺痛感,是不是瞧不起人?
宋奇低頭看著長幾上那十枚紮眼的錢幣,心裡一陣刺痛,嘴角抽搐,這特麼擺明是蘇禦必贏的局,你給我來這麼一下?賺我的錢你不心痛嗎?
隻見他一把將百歲錢推開,沉聲道
“這局不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