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孟扶搖和薑知魚連忙收斂心神,開始仔細體悟四周的法則波動。
世界樹高聳入雲,枝乾筆直如槍,頂端被濃霧籠罩,看不真切。
三人沿著枝乾艱難地攀爬而上,隨著高度的增加,法則波動愈發強烈,甚至有幾道淩厲的法則之力向三人襲來。
這是法則凝聚而成的攻擊。
然而蕭炎早有準備,他催動體內的本命精元,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護罩,將二女護得嚴嚴實實。
任憑那法則之力如何轟擊,都無法撼動他們分毫。
三人繼續前行,越靠近世界樹的核心區域,法則波動便越加激烈。就在即將抵達頂端之際,蕭炎突然停下腳步。
在那世界樹的樹根處,一個身影正靜靜地盤坐著,背對著蕭炎他們,手中持著一根釣竿,對著虛無垂釣。
他的存在異常詭異,仿佛他就是這棵世界樹的核心,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周圍的天地法則。
蕭炎注視著那根釣竿,黑色的魚餌在虛空中輕輕擺蕩,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他瞳孔微縮,試圖透過雲煙般的遮蔽,看清這人的真實麵目。
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那人始終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讓人難以捉摸。
蕭炎目光如電,可卻無法洞悉他的虛實,他隻覺此人身上似有雲煙遮蔽,朦朧難辨,就好像……
這是一種錯覺。
又或許,此人根本就不存在。
“你們能看到他嗎?”蕭炎疑惑地問道。
可他身旁的孟扶搖和薑知魚卻仿佛消失了一般,一句話都聽不見。
蕭炎皺起眉頭,他能夠察覺到孟扶搖和薑知魚依舊在自己的身邊,隻是不知怎的,仿佛陷入了某種狀態中,難以脫離。
他心念一動,荒古聖體的聖血奔騰,一縷縷氣息從他體內散發出來,試圖幫二女驅逐清醒,可卻沒有任何作用。
“敢問尊駕是何方神聖?”
蕭炎聲音沉穩,帶著幾分探尋之意。
“荒古聖體,歲月如梭,彆來無恙。”
他的話語如流水般輕輕流淌,帶著一絲古老的韻味,仿佛自那遙不可及的歲月長河中飄來。
“彆來無恙?”
蕭炎心中泛起一絲波瀾,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幅畫麵。
那是一位英偉的男子,孤坐山巔,手持釣竿,垂釣於天地之間,與天道抗衡,與地脈爭鋒,與萬族爭鋒,與日月同輝。
在他之下,天地冷漠,視萬物為草芥,黑暗如潮水般侵蝕著生靈的靈魂。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眾生不仁,視億萬生靈如塵埃……
無數生命消逝,屍骨成山,血流成河,這幅畫麵在蕭炎的腦海中如煙花般綻放,久久不散。
蕭炎抬起頭,凝視著眼前這位男子,他深吸一口氣,平複內心的波瀾,隨後緩緩開口“前輩,您究竟是何方神聖?”
男子並未轉身,隻是淡淡地回應“我?不過是時間長河上的蓑笠翁,隨波逐流,尋覓歸途罷了。”
“她們……”
蕭炎的目光轉向身旁,隻見孟扶搖和薑知魚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他心中湧起一絲憂慮。
“彆擔心,她們隻是陷入了頓悟之中,若能有所領悟,將是難得的機緣。”男子略顯疲倦的聲音響起,讓蕭炎的目光聚焦在了他身上。
蕭炎思索片刻,終是開口“敢問前輩名諱?”
“名字麼……”
那男子的話語帶著幾分飄渺,“叫什麼……我早已記不清了……隻記得他們都稱我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