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磊再一次被無視了。
他揪了一下程橙的馬尾,後者驚呼一聲,扶著自己的馬尾轉過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瞪得秦天磊心裡發顫,他惡狠狠又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彆以為那件事就這樣過了!!”
程橙已經有點生氣了。
她還有很多試卷要做呢,而且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於是她生硬又糾結地看著他,說“你好幼稚哦。”
秦天磊如遭雷劈。
他難以置信“什麼?”
程橙拉著窗,又補充道“你彆再敲窗了,不然我就告訴老師你在這裡打擾我學習。”
說罷,她把窗關上,然後又拉上窗簾,徹底隔絕了自己和外界的聯係。
留下秦天磊一個人在外麵呆若木雞。
他……幼稚?
第二天,程橙課間去裝水,與走廊上的秦天磊相遇,他手臂和肩膀上有著明顯的淤青傷痕。
甚至臉上都有一道淤青。
她皺著眉。
為什麼一個高三學生臉上身上總是有傷的感覺?
秦天磊想著昨天自己被說幼稚,一口氣提在那裡,看到程橙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莫名其妙就一路跟著她去打水。
程橙打完水轉過頭,就看到秦天磊靠著牆在那裡裝帥。
看到她看過來,他冷笑一聲說“你滿意啦?”
程橙“???”
看到她呆呆的樣子,秦天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都是因為你,如果你給我抄答案了,我會被我媽打嗎?而且我連毛都沒抄到,就被打了一次,沒考好又被打了一次,我去。”
他一說得急了,牽動著臉上的傷,疼得齜牙咧嘴的。
但是他還是堅持著說完“本來我隻需要被打一次,抄答案或者成績差的,根本不用挨兩次打。”
程橙抱著保溫杯,定定地看著他。
秦天磊抿了抿嘴唇撇過了頭。
其實他也不是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就是每次她都輕描淡寫的,搞得好像他跳梁小醜上躥下跳似的,讓他忍不住把所有的鍋都丟到她身上。
他以為程橙會氣急敗壞地說他亂甩鍋。
可是她什麼都沒說,就站在那裡,看了他很久。
就在他覺得尷尬至極想說什麼的時候,她開口道“現在《反家暴法》還沒有出台,但是《刑法》裡麵有關於虐待罪的規定,是指對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員,經常以打罵、捆綁、凍餓、限製自由、淩辱人格、不給治病或者強迫作過度勞動等方法,從肉體上和精神上進行摧殘迫害,情節惡劣的行為。”
秦天磊“……”
程橙板著小臉,非常認真,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你可以告她!”
秦天磊“……?”
他五官皺在一起,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我在說我媽。”
“對!”程橙義正言辭地說,“現在高三是你很關鍵的時候,她還動不動打你,這不就是虐待嗎?簡直就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迫害,我覺得你可以尋求警察和法律的幫助。”
秦天磊“……”
她以為他不敢,於是向前一步,更加嚴肅正經地說“不過你還沒有成年,我是覺得你可以找老師來幫你,如果你還是不敢,我可以幫你去跟老師說,或者幫你報警,請律師。”
秦天磊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