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虹山這裡沒有孤兒院了,早在度假村修建的時候,孤兒院已經被拆除,裡麵的人也被遣散了。
秦佐在梅城的另外一個小村落,買下了一個荒廢的平房,自己一磚一瓦,重新修繕和建造,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蓋起了一棟小洋房。
小洋房建的時候就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建好之後,秦佐又等了一個月,等甲醛散了,隨後自己寫了個招牌,掛在了大門口,隨後就回了三樓的房間換衣服。
房間裡貼了很多畫,都是他自己畫的,建造的這幾個月,每到深夜,想她一次,就畫一幅畫,貼在牆上。
這是他印象中的小兔子。
有幾張是她穿著露背的禮服裙,回過頭的側臉,沒回頭的背影,有些是她穿著他的白襯衫,穿著他寬大的t恤,穿著針織連衣裙,她哭的樣子,笑的樣子,朝他奔跑的樣子,一張一張,一筆一劃,都在他最思念她的時候落了筆。
他還是穿的黑色t恤,換好衣服坐在了躺椅上,麵前的木架子是他自己做的,安了個帶鎖的玻璃小門。
秦佐抿了一口苦茶,苦茶太苦了,苦得他皺眉。
但是這濃鬱的苦,又能掩蓋他心裡的苦。
他咽了下去,對著骨灰盅笑了笑,得意地說“小兔子,怎麼樣?我這房子建得不錯吧?”
風吹得窗外樹葉沙沙作響。
秦佐當她回答了。
整棟樓裡隻有他一個人,他也不著急,走出房間,外麵是一個個大的方形花圃,裡麵是他土培的玫瑰花,現在還是隻有綠色的小芽,不過也足夠讓他感覺到驚喜。
他回過頭,從窗上可以看到房間裡麵木架子上的骨灰盅。
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看著這玫瑰花綠芽微微翹起嘴角微笑。
等花盛開的時候,小兔子就能看到了。
他蹲在花圃麵前,不知不覺就開始發呆。
為什麼他以前沒有想過要給她買束花?
在一起得太輕易了,他也沒正經告過白,她什麼都聽他的,除了“輕一點”,幾乎就不會提任何其他的要求。
秦佐感覺心臟又開始刺痛,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累了。
該陪小兔子睡午覺了。
秦佐睡眠時間不長,但是頻率很高,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去睡一覺,無論是白天下午亦或是晚上。
他總期盼著某一天某一個時間段,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回去原來的世界了。
可是每次睡醒,迎接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一個星期後,秦琦帶著秦佑一家過來看望秦佐。
大貨車開到了門口,秦佑看了一眼門口在木板上手寫的招牌,不由自主地念了出聲“小白兔孤兒院?”
他笑著說“我哥還挺有童心。”
此時夏天已經快過去了,天氣微涼,秦佐脖子上掛了一條毛巾,正在觀賞自己種的玫瑰。
玫瑰此時已經有了花苞,紛紛攘攘,他種得很成功。
再過一個星期花就要開了。
秦佐勾唇微微一笑。
起身走進房間,撐在木架子上,得意洋洋地說“看到沒有小兔子,看朕為你種下的這片花海,花開的時候,你可不要感動得哭鼻子。”
汽車喇叭的鳴笛聲打斷了他的炫耀。
秦佐不滿地皺眉,用毛巾擦了擦臉和脖子,走出了露台,往外麵探了探頭。
秦佑一眼就發現了他,興奮地揮手“哥!快下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