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之百思不得其解。
這次的妝容和昨天的不太相同，程橙原本就直的頭發被拉得更直，眼球中部的眼線位置加厚，下眼線全包，臥蠶加深，睫毛貼了好幾層，唇妝是很貼近膚色的裸色，穿著一條純白色粘滿白色羽毛的吊帶裙，看著像個毫無攻擊性的洋娃娃。
郝之的妝容跟她差不多，隻是一頭金發被染成了銀色，一身冷酷看起來更有殺傷力，她穿著一條和程橙的同一款式的吊帶羽毛裙，隻是顏色是全黑的。
兩人站在一起郝之的手臂有微薄的肌肉線條，而程橙的又白又細又直，靠在一起的時候整體的反差很大，視覺衝擊力很強。
昨天一個妝容隻拍了一組照片肯定是不夠的，今天要拍兩組不同風格的照片，還要拍宣傳視頻，任務比較繁重。
於是攝影師也沒時間跟他們去聊多餘的，直接就進入了狀態。
這一組照片跟昨天的甜美又十分不同，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程橙把她今天需要詮釋的狀態稱為“無辜”。
無辜的洋娃娃在如魔鬼一般的卡莉莎擁抱之下，這份無辜感仿佛急劇上升。
甚至她自己站在那裡，明明身後人沒碰到自己，她都覺得自己好像被一種強大的氣場包圍，如同被枷鎖控製一般，難以逃離，又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樣，難以呼吸。
明明她應該覺得難受和委屈，可是氣場突然柔和下來，仿佛有黑色的翅膀將她包圍，安撫她，安慰她，那一抹溫柔好像隻在她身上釋放，程橙忽然感受到了“無辜”和“委屈”的區彆。
她不應該有“委屈”的感覺，眼神應該是無邪的，無所謂去，甚至帶著點迷茫的“無辜”。
她迅速調整了狀態，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和眼神。
照相機抓拍的聲音在攝影棚裡不斷回響，其中夾雜著幾句攝影師高亢嘹亮的聲音。
“好！”
“很好！”
“狀態很棒！”
“就是這個表情！”
“程總坐在卡莉莎腿上！”
程橙有點糾結，在昨天之前她都覺得坐在郝之腿上不是一件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祁時畢竟已經告訴她郝之出櫃了，她就算自己無所謂，也得考慮彆人的心情。
“程總？愣在那裡乾什麼？”
眼見攝影師就要發飆，郝之慵懶地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沒關係的，這是工作。”
她這麼一說，讓程橙覺得有點羞愧，感覺自己非常不敬業。
人家就算是喜歡女孩子也不是誰都會喜歡的，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瞎矯情個什麼勁？
這麼想著，她也不再遲疑，走過去輕輕坐在她的一條腿上，摟著她的脖子，對她微微一笑。
攝影師助理上來幫程橙把裙子的褶皺整理到一個好看的適合拍照的位置，後者小心翼翼地問郝之“我重不重啊？”
郝之一手撐在地板上，微微勾唇搖頭“你很輕。”
程橙這下放心了。
而且還打從心底裡佩服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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