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名字就可以聽出,這是一家當鋪。
看著店鋪,齊安覺得它似乎就和記憶裡找買冰糖葫蘆偷摸到這裡時一樣,甚至走進店裡那個帶著富貴帽、大腹便便的男人依舊是那個男人,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的兩鬢間染了許多白霜。
老板上了年紀,但精神頭十足,一看客人進來,連忙從櫃台後的椅子上起來,帶著笑臉迎客。
他用著一塊能將東西放大的晶瑩石頭,將齊安遞過去的珠子反複看了幾遍,確認是真貨後,他伸出一隻把胖手來回翻了一次。
意思很明了,這些東西就值一千兩。而一千兩放在彆處可能是筆不小的數目,可放在永安最多購置一間可供兩人容納的房間。
齊安笑笑道“不能再高些。”。
這老板則馬上收起笑臉,和氣道“小兄弟……這些東西就這個價了!若是再高了……我掙什麼啊”。
沒辦法,對於彆的地方齊安也不認識,害怕被騙,他隻能點點頭接受。他雖在帶兵打仗上略懂一二,可在生意買賣上是一竅不通,加上嘴皮子萬一再不利索,指不定會被坑!
而一出店鋪後,他就罵罵咧咧道“簡直是奸商!奸商!明明可以再高些!”。
以前他隻記得在這賣冰糖葫蘆的糖葫蘆做的好,怎麼沒有注意這店鋪老板是個十足的奸商!
陸蓧嘉聽他在那唉聲歎氣卻並沒有發表言論,誠如那個老板所說,這些東西也就值這個價,若是再以原價收回去,他們又賺什麼呢
頓了頓,她接著又道“你怎麼知道這裡是有個當鋪的”。
“以前其實來過永安一次,無意間就把這個當鋪記下了。”齊安想都沒想回答到。
這個回答很隨意,幾乎讓人聯想不到什麼,但陸蓧嘉聯想到齊安過去的種種表現,這個回答就很值得人深思了。當然,她知道這裡麵的彎彎道道齊安應該會不願意提及,便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接下來的他們,在各個街道巷陌遊走起來。
既然有了錢,他們就得尋一處落腳之所。
可無論哪裡,房的價格似乎都高的嚇人,於是乎那一千兩便變得十分不夠看。
顯然齊安在永安的那幾年,沒有把關注點放在房價上。
最後兜兜轉轉後,他們又回到了古成巷,還是在信誠典老板的搭橋牽線下,他們租到了一處曾經做過胭脂水粉的店鋪。不過一年的租金就要高五百兩。
但是想到考到書院以後,應該會搬到書院去住,他便先交了四個月一百七十兩,因為書院考試要等盛夏季節開始。
店麵看著是陳舊了些,但好在裡麵很寬敞且從店麵後屋進去後,有個小半畝荒了的花圃,還有兩間供人居住的房間。
總體來說,整個店麵還是不錯的。
有了住的地方,勢必就要謀個差事,不然錢總會花光,指望陸蓧嘉替自己分擔,那是絕不可能的,看她的嫩的快掐住水的手指,大概是沒碰過針線活的。
不過如何謀生……他還在楊柳城出發前,或者更早時候就想到了。
作為在邊境掙過諸多軍功的兵卒,其實都是有一次轉正的機會的。這裡的轉正指的是用掙來的軍功在永安謀取一份差事。當然,這差事也隻是把你從邊境的軍部調到了這邊,而且調動過程中軍銜說不上也會降低。
所以這就等價於,有人寧可在永安做個小吏,也不願意在楊柳城那種小城做什麼都護!這也是為什麼,在永安城門口為齊安例行檢查的軍士會鄙視他的另外一個原因
當然,軍銜降低也不會降上多少。還是依照你所掙取的軍功,和原來所屬管轄地等多種元素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