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淵行!
齊安和陸蓧嘉騎齊看去。
直見一個樣貌普通,身著綠衣、頭戴綠冠的落魄書生手裡拿著一副畫正在向眾人吆喝。這幅打扮和今天那些出城踏春穿著豔麗的士族貴公子們有的一比,但又比他們獨特許多。
那副畫,其實沒有什麼特點,或者說根本看不出它畫了一個什麼東西,像是數個小點被七個大一點的點引導串聯在一起,然後隱約才形成一把劍的形狀。
眾人當然一方麵是被這幅奇怪的畫吸引以為,更大的一方麵應該是被這書生的吆喝聲吸引。
有人打趣這書生道“你這畫也就最多值一百文!”。
“胡說什麼!這可是我祖上流傳下來的七星圖……你懂個屁!簡直有辱斯文!不對……你連屁都不是!”書生聞言則是瞪大眼睛對那人辱罵了起來,自己張口閉口都是汙穢之言,卻不知“斯文”又被他擺在哪裡。
更不知道,他是故作如此,還是真的就對這幅畫異常在意。
齊安的關注點自然沒在這些雞飛狗跳的事情身上,他隻是在想如字畫這些東西,不過薄薄幾頁紙張承載,就可以賣到一般人難以想象的價格,倒是個生財的好辦法。可惜,他自小就對這些東西不在乎,寫的字雖不算醜,但普普通通也沒什麼特點。
陸蓧嘉則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道“好的字畫之所以貴,是因為承載了人的思想。眼前這幅說起來,還是有那麼些意思的……”。
她其實對字畫也無多少研究,隻是因為平日裡父王喜歡這些,她耳濡目染了一些。
再無留在這裡的興趣,他和陸蓧嘉打算就此離去。
誰知那書生卻一把拉住了陸蓧嘉的胳膊,大叫一聲“姑娘!留步!”。
陸蓧嘉戴著麵具,並不能看到她臉上的神情如何,但料想應該不太會看心,那雙丹鳳眼的藐視意味應該會前所未有的足!
“你想乾什麼”這種時候,陸蓧嘉因為假扮侍女的身份不方便出手,齊安自然站了出來,他一手抓住書生抓過陸蓧嘉胳膊那隻手的手腕,隻捏的書生“唔呀”怪叫。
都說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書生似乎也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可能是身穿侍女服陸蓧嘉的主人,又聯想到剛才唐突的舉動剛忙道“兄台誤會了!我是看這位姑娘說在下這幅畫有意思,還以為她要買呢……”。
到了這,齊安才把他手放開,但也並沒有和他過多糾纏的意思。
可這書生卻一下抓住齊安的衣襟痛哭流涕道“兄台……還請一定要買下我這幅畫!我拿它去救人啊!”。
綠袍書生不愧是肚子裡有墨水的人,接著用著非常簡潔的言語就說明了他要賣畫的原因。
而是他喜歡上了一個青樓女子,若在三個月內湊不夠一萬兩黃金為他贖身,他喜歡的女子就會被老鴇強製推出去接客。
十分簡短的語言裡,他把他和那個女子的過去說的十分動人,這樣做的目的大概就是更容易獲得人的同情心。
但有關他的過去如何動人,齊安卻一點都不在乎。他最近也在為錢的事情發愁,不可能舍己為人去幫彆人。
因此將這書生視做空氣後,齊安和陸蓧嘉就向騎射坊走去。
而書生就不依不撓跟了他們一路。
似乎是由於今天滿城桃花開的緣故,今天來騎射坊的人格外多。甚至其柵欄門前也停留了不少豪奢的馬車,應該有不少士族貴公子們也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