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就不能正經那麼一回”
尷尬的氣氛,又被齊安的幾句話給輕鬆化解。
待到他們進到升發堂後,外麵的天氣起了變化。不久氣溫降低,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且雨勢漸大,道路變得泥濘。
到了這個時候,齊安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剛才他就該去東邊集市買點鹵菜和饅頭回來。不然吃陸蓧嘉的東西,他大概又會拉肚子。
不過天色已晚,外麵雨勢漸大,因此他即便餓著肚子,也隻能對陸蓧嘉逞強說他已經吃過了。
“我難得也做好一次飯,你不嘗嘗”和齊安相處有段時間,陸蓧嘉了解他的脾性,也明白自己的廚藝,若是平時他說這麼句,她也就任他敷衍了事了。
隻是她今天真的很用心做了一桌子菜,想讓齊安嘗嘗。
齊安麵露為難之色,可對上對麵這雙鳳眼,看到其中顯露許些期待,他不知是心軟還是彆的什麼,耐著性子坐到了飯卓上。
卓上兩菜一湯,一道魚香肉絲,一道回鍋肉,還有一碗茴豆湯。
看著菜紅綠分明,似乎還像那麼回事,齊安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雖然遠遠比不上玉獅樓的菜,但相比較以往已經好很多了,尤其是這碗茴豆湯熬的軟儒香爛,喝完許久後,嘴中都留著豆的餘香。
就像是一個小姑娘期待自己能得彆人讚譽一樣,陸蓧嘉帶著幾分期待看向齊安。
齊安吃完後,笑了笑道“很好吃!”。
無意間,他又看到她一雙手上滿是傷痕,他料想她為了做好這些菜,應該是下了不少功夫,便又對她道“上次與你說的那些話,你其實沒必要當真的。”。
“我沒有當真,學這些……隻是技多不壓身而已。”她則認真對齊安說道。
齊安聽罷卻是無奈一笑,原本他以為她做這些是因為彆的什麼,看來是他多想了。或許對她來說,做菜這件事就如當初同他談葷段子一樣,隻是來了興致。
“對了。今天我打聽清楚了一件事,就是報考書院的名額也要交一定費用。”
“那是多少錢”
“三百兩”
“三百兩,那怎麼不去搶”
兩人就此打算去睡覺的時候,陸蓧嘉想起了今天在街上看到的有關書院的告示,便說給了齊安,後者聽罷後一張臉直接黑了起來。
隻是報名費就三百兩,更不用說後續還要學費和住宿費,要是不包夥食那會花的更多!他如今的俸祿不過一月三十五兩而已,升發堂的棺材生意也不景氣,那他何年何月才能攢夠錢
可事實就是事實,發完牢騷,回歸現實,他就得好好想想怎麼把錢賺回來。
因為這件事,直到半夜外麵雨停時,齊安也沒多少睡意。
無聊時,他才又想起出紅相樓時,孟月夕塞給他的那個紙條。
紙條很簡短,但上麵的字卻讓齊安剩下的睡意全無——古成巷李錦記李文,原護國公府管家盧大勇。
李文這個人是沒什麼印象的,但盧大勇這個人的的確確就是十三年前護國公府的管家,齊安是知道的。
隻是這個人若不出意外,也應該在十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死了,怎麼可能還活著,還就和他同住在一條巷子裡
更讓齊安想不明白的是,孟月夕怎麼會知道這些呢
但無論如何,答案隻能是明天天亮去揭曉了。
隻是第二天他去大理寺的時候,整個大理寺則黑壓壓站滿了人,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在人群中,齊安甚至看到了淩冬和淩朝峰。
也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他一樣,他剛進到大理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你就是齊安那天字號牢房是不是你看守的”一道質問聲響起,隨即一道淩冽的目光也向他看了過來,接著那聲音響起又道“你可知那魔頭在昨日下午卯時,被人給救走了”。
知玄脫困了齊安想起他與知玄打的那個賭,覺得不可思議。而卯時那會剛好是他與苗姓老獄卒輪班的時間。
也就是說,知玄是在那之後脫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