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個……你肯定是不行的!”卓不凡見陸蓧嘉柔柔弱弱,笑著馬上拒絕了她。
齊安卻是清楚,陸蓧嘉可沒有看上去這麼柔柔弱弱,要她去“砍地瓜”,說不得手法比他們兩個少年郎還有利索,隻是有些事情注定不能讓她知道。
砍地瓜就能賺這麼多陸蓧嘉自然是不相信的,又結合早上聽到的有關京兆衙門那邊的消息,她似乎隱隱想到了什麼,但她這次還是一個字都沒講,而是轉移話題對齊安道“他是你朋友吧正好我今天還沒做飯,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聽到這裡,齊安頓時臉色大變道“這怎麼好意思呢還是我帶他出去吃吧!”。
言外之意就是不勞煩郡主殿下。
最近陸蓧嘉做的東西又開始古怪了起來,看著各式各樣、十分誘人,可吃到嘴中簡直就是穿腸毒藥,叫人肝腸寸斷!
卓不凡並不能理解為何論起吃飯來,齊安就神色大變,但最終覺得這是他們的家事,就沒好意思問,於是笑著道“齊兄弟,怎麼好意思讓你請!那天說好了的我請你喝酒,就我請吧!”。
話罷,兩人便向升發堂外走去。
隻是卓不凡帶著齊安,並沒有向那些酒樓走去,而是朝著臨南街走去,一直又繞到臨南街之後在一個粘布搭成的棚子下停了下來。
接著他笑著對棚子裡頭發花白的老人道“吳爺,老三樣給我來兩份!”。
身穿洗的發白藍衫的老人則是點了點頭,取開自己案板上扣著的麵盆,取出裡麵兩團醒好的麵劑子拉了起來。
卓不凡示意齊安坐下,這時齊安才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這處棚子搭建的實在有些隨意,棚子一頭用兩個竹竿撐著,另一頭破牆角那邊,擺上案板,一個灶台,放著幾個廚具,和兩個鹵桶,就是簡易的廚房。
就連此刻他們坐著的板凳都有些陳舊,但棚子給人的感覺卻是舒適又乾淨,柴薪是柴薪,未處理的肉整整齊齊放在一口鐵鍋當中。
就在齊安觀望之際,被叫作吳爺的老人,已被拉好的麵下鍋煮熟撈了上來,用涼水把麵放涼盛到碗裡後,從一邊的鹵桶內舀上兩碗清湯,再從另一隻鹵桶內撈出半塊肉切成薄片各在兩碗中放上一些,最後再各放一個鹹鴨蛋,澆上辣子油,撒上蔥花端到了二人麵前。
到這裡齊安才看明白,所謂三樣,就是麵、肉、鴨蛋。
“嘗嘗吧,不必那些正經館子裡的差的!”卓不凡說著,自己已是先吸溜吃了起來。
齊安聞著這麵也香,就吃了起來,元慶街玉獅樓的菜他是吃過的,但與眼前的麵比起來,似乎那些大廚做的菜還要差上幾分。
麵吃過後,卓不凡則是又向吳爺要了一小瓶酒,一疊醬牛肉,一小蝶花生米。
酒是普通的黃酒,但喝的卻讓人格外舒心,讓齊安想起了在楊柳城小酒館的日子。
酒過三巡後,二人酒足飯飽,故意留下五兩銀子謝過吳爺後,卓不凡帶著齊安向棚子的更後麵走去。
而越往這邊走,這裡的房子就越發顯得破爛,多是一些乞丐小孩,這些小孩見了卓不凡後,向他圍了過來,顯得很是親切,有幾個甚至還留著鼻涕親了他一口,而他卻一點也不嫌棄,反而笑得開心。
接著他解開自己的包袱,把裡麵一些糖果發放給眾小孩道“晚些時候,我讓吳爺帶些肉包子給你們!”。
齊安原以為他背著的鼓鼓的包袱都是銀子,想不到竟然都是糖果,而眼前破房破瓦的景象,在他記憶裡根本沒有見過,且在他看來在永安這種金玉橫流的地方,是不會有這種地方的。
卓不凡則是使開他身邊的孩子笑著道“我是從這裡長大的,是老幫主帶我離開這裡的!我這身本事也是他教的,現在更是到了通神初期!”。
說到老幫主,他雙眼突然變得熠熠生輝起來,放佛對他話語中的人既尊敬又佩服。
之前齊安就猜測卓不凡可能是個修行者,這會聽到他親口承認,他不單對卓不凡多了佩服、羨慕之意,不禁也好奇起來教他本事的這個人“那老幫主呢”。
“死了!十三年前死的……而且我確定就是咋們這位皇帝陛下害死的!所以我要這位皇帝陛下不得好死!!”卓不凡眼神突然變得黯淡,後半句話更是充滿了對當今皇帝的極度怨恨。
又似是想起什麼,他又叮囑齊安道“我當你是兄弟才和你說這些的,你可不準外麵亂說!”。
沉吟少許,齊安回他道“咋們現在的這位皇帝陛下我也不喜歡!”。
他說這話並不是為了順著卓不凡的話說的,這個不喜歡是打從記事起他就對當今皇帝陛下不喜歡。隻不過這個不喜歡發展的今天,可能還要轉換成深仇大恨!
“好!這話我喜歡!那我們就是兄弟了!”卓不凡笑了笑,怕著齊安的肩膀。
“嗯,我們是兄弟了!”齊安回應他道。
在此之前,他從沒想過這世上會遇到什麼誌同道合之人,但今日因為卓不凡對當今陛下說了大不敬的話,這個兄弟他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