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被她這種眼神盯著,突然有些心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可隨即又恢複了鎮定。
可就這一瞬間的躲閃,被她敏銳捕捉到,更像是確定了什麼一樣,她抓著他的手道“你就是他對不對你告訴我啊”。
雖然在她想來,他根本不可能活著,畢竟當年他被人燒焦的屍體都抬了出來,可她忽然覺得當年死去的不是他。
恍惚間,齊安覺得眼前的她和昔年的小鳳凰重疊在了一起,一顆在西北大漠磨礪的狠戾之心變得軟和滾燙起來,可他麵上卻表現的風平浪靜直視她的眼睛,讓她什麼都看不出。
“還請公主自重。”他從床上爬起,向武九凰行了一禮。
“自重……怎麼個自重法,你在我這兒睡了一晚上,傳出去外人會怎麼看我”她言語激烈,明顯是生氣了。
齊安卻生不起半點同她油嘴滑舌的意思,隻是呆愣保持著行禮的動作。
正在此時,外麵卻有下人通報道“公主,大理寺的秦大人來了”。
“她來乾什麼……”武九凰思索少許,又看了看齊安,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麼,然後氣哄哄對他道“你在這裡安穩待著,本宮去招呼完客人就來!”。
但過了一會兒時間,又來下人把齊安叫了出去。
就見秦五月正麵帶寒霜冷冷盯著齊安,似乎是從裡到外,把他連皮帶骨看個清楚。並且齊安還注意到,在她手裡拿著一把有著幾個缺口的悍刀。
當日齊安和陸蓧嘉被那怪和尚擊飛到天上,可因為夜色的關係,他確信不會有人看清他們的模樣。
可是他的悍刀掉在了大理寺之中,這就不好說了。
“我聽人說,這是你的刀”
“不是。”
所以當秦五月問起,齊安當即臉不紅心不跳直接否認。
“那我再問你,十月初十那日晚你又在哪裡有人說你出了古成巷。你又去做了什麼”秦五月厲聲質問到。
這次事情出的可是相當嚴重,因為卷宗閣被毀,多數卷宗丟失,直接惹得陛下震怒,甚至要直接撤銷大理寺這個機構,雖然邊城防衛軍也被陛下指責,可那吳起隻是挨了六十軍棍!
這件事情,看似有著諸多蹊蹺,比如十月初十那天,剛好就有盜匪進了大理寺,剛好就有雞和羊什麼的進來,剛好又是那樣一個風雨夜……
如果說隻有天氣是巧合,那麼其它的事件一定不是巧合,所以但凡秦五月找到一絲蛛絲馬跡,就會把真相查找出來。
她更確信自己的師父雙木應該是見了什麼人,才會又變得神誌不清的。
所以巧合的是,她就在卷宗閣廢墟中找到了這把悍刀。
並且經過多方打聽,她知道了這把刀的主人,並且聽華升街的人說,有公主府的賓客曾經見到齊安在公主府出現過,這就一路查了過來。
麵對這一係列的問題,齊安說不緊張是假的,雖然已經應對過一次淩朝風,可他不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就好對付。
就好似一條毒蛇的嗅覺並不比鷹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