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提這件事情,賢王則是又對齊安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他道“淩朝司已經收先生進了明鏡司,卻是不知道他給了你一個什麼職位的明鏡使”。
外人見了明鏡司的人,自然都知道叫他們一聲明鏡使,但即便是明鏡使也有三個等級,所行使的權力也大不一樣。最高的叫掌鏡使,就是淩朝鳳和其它兩個副掌司,接下來叫執鏡使如淩冬那樣可以隨意到刑部和大理寺翻閱卷宗,最普通的才叫明鏡使。
賢王這麼問,自然有他的用意,他覺得齊安給他跑了這麼一趟腿,便已經算是他賢王的人,若是齊安在明鏡司成為執鏡使,有幾個卷宗他想請齊安去看一看。
這是昔年東北邊境軍餉丟失一事的卷宗……說是丟,實際上卻是他私下裡吞的。當初他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但事後淩朝峰卻找過他幾回,並且隱隱透出幾分他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的意思,這讓之後的幾年時間一直到現在,他每每想起此事便忐忑的覺都睡不踏實。
他在想,若是齊安能通過看卷宗告訴他淩朝峰掌握了他什麼證據,他也好提前想些應對之策。
也幾乎,賢王下意識就要把此事說給齊安,但話到了嗓子眼,他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確切的說,到現在為止他還不能完全相信齊安,若是就這麼把自己的秘密說出去,說不得對方就會投靠魯王好好拿此事做文章。
齊安見他欲言又止,雖疑惑但沒有想到深層次上的地方去,想了想他道“淩掌司隻是準我入了明鏡司,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卻都沒安排我做過事情,隻是叫我臘月過了以後再去明鏡司。但過幾天我又要隨老師去一趟外麵。”。
聽了他話,賢王眼中流露出許些失望,但這些情緒在他眼中一閃而逝,接著他便又打算送齊安一些禮物,說是為他踐行。
但齊安覺得隻是出去一趟又不是什麼大事,虧賢王惺惺作態說的認真,所以賢王打算送他的禮物他全部拒絕。
見再無什麼事可說,賢王就此離去,回到自己馬車裡,他身邊最親信孫儒對他道“殿下竟然問起明鏡司了,何不向駙馬提東北……的那件事”。
他說的隱晦,但賢王一聽“東北”二字,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開口道“你真就以為書院三先生和本王是一條心不過才幫我辦了一件事而已,還沒資格知道本王那些老底。對了,以後你們都稱呼他三先生吧。若是以前他自身就是那個沒用的風流駙馬,但現在人家可是書院的三先生,記住了嗎”。
孫儒認真點了點頭。
另一邊賢王走後,武九凰從會客廳裡的屏風後走了出來,剛才齊安和賢王說話,她一直就躲在屏風後。
她本以為,自己這次保全這位堂皇兄,再讓魯王以那些證據警告他一番,他應該會有所收斂。
但聽到他向齊安問起了明鏡司……她就知道這位皇兄不單沒有悔改之意,還妄圖想借助齊安謀取一些其它的利益,雖然不知道他具體要乾什麼,可她卻從他的眼睛裡讀出了狠厲和對權力的渴望。
想到這,她歎了口氣道“我還想著他會有收斂呢……”。
“怎麼可能會”齊安笑著對他說到。
賢王這個人從臉皮到骨子裡都寫滿了虛偽,而這種虛偽卻是更能反映出他對權力的渴望,對權力越渴望,他就越不可能收斂!
“對了,你還有幾天時間就要走吧”
“是啊……聽書院的十先生,我的十師弟說,老師遊曆一次,往往時候在半年左右,所以等我回來的時候,說不定咋們就成親了!”
“儘胡說!”
被齊安這麼一調侃,她麵具下的臉有些發燙,但對於他說的事情,她有些不知所措。到了現在,她想去找周皇撤銷他們的婚事,竟然有些忐忑。
因為越和齊安相處久了,齊安越有曾經小時候那個人的感覺,她也一天比一天能確定他就是送她風箏的主人。雖然他不承認,她也沒什麼證據,但她就是能確定!
……
賢王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紅相樓孟月夕的耳朵裡,這會她正聽季青秋說著這件事情其中的具體細節。
季青秋說完,則是對著齊安讚歎道“果然能入書院的腦子就是不一樣,既保全了賢王,還把淄川太守給辦了!”。
孟月夕聽罷卻是笑了笑道“季老你就彆誇他了!我這個弟弟我最了解,小時候他就常愛耍些小聰明,但也就隻是小聰明。我以為這件事情他會處理的讓魯王吞下這筆銀子,然後保全賢王。但如今看來……他是有高人指點。”。
“這高人是”
“咋們的明珠公主唄。”
“這樣看來,做皇帝是要比賢王和魯王各一百二十五要強的多。”
二人說著紛紛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