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韓山又道“其實這件事情,淩掌司當年已經查出了一些端倪,三先生若是想把此事公之於眾,可以去明鏡司翻卷宗。隻是當年因為證據不確鑿便每天呈到陛下麵前。”。
本來他是不想多嘴加這麼句話的,隻是想到他若就此一走了之,那這件事情大概永遠都查不出什麼頭緒。
齊安頓時明白,難怪之前賢王在公主府的時候,提起“明鏡司”一直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你呢真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齊安問他道。
“昔年做的糊塗事,現在想想自是有些後悔的,大概讓我上十次八次斷頭台都不為過。所以還是請三先生殺了我吧!”韓山本想就此一走了之,但昔年的事情終究令他不安,沒法就這麼一走了之。
“我說過,我不殺你就不殺你……隻是你若覺得愧疚,那便改名換姓重新上東北邊關的戰場吧,在那裡你也算死得其所吧!”齊安說完,便向淩冬走過去,然後將她背起跌跌撞撞向永安城走去。
韓山則呆愣愣坐在地上,冰冷雨水打在他傷口傷仿佛渾然不知,許久後他才又起身向齊安離去的地方深深一拜。
他本是就此離開永安,隱匿在人海之中的,但齊安一襲話又點醒了他,他摸啦摸瞎了的那隻眼睛,竟然有些懷念曾經的戎馬生涯,懷念那些在泥濘地裡,提刀殺敵的日子。
他亦不求做一個浪子,隻求昔日所犯之孽可以減輕一些。
……
齊安本來是打算帶著淩冬直接去明鏡司的,但現在的明鏡司卻是大門緊閉,也不知裡麵的人去了哪裡任齊安如何敲門也不見有半個人出來,隻好把她先帶回公主府。
公主府的下人們,見到齊安隨意背著一個女子回來,自是替自家公主有些忿忿不平的,但礙於齊安的主子身份,他們又不敢說什麼。
隨意將淩冬安排到一間房間裡,齊安又叫下人去給她請大夫,他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後,才又去找了武九凰。
並且見著她後,將自己從韓山嘴裡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到了這裡,武九凰若有所思道“難怪剛才明鏡司的人全部出動去了賢王府。”。
齊安還本想著借這件事情好好給賢王搞些事情出來,如今看來卻是淩朝峰查到了相關證據,大搖大擺帶著人去了賢王府。
“出了這樣的事情……大概誰都保不了賢王了!”
“不保也好,反正做了這樣的錯事,是該他死的。”
聽著武九凰還對賢王帶著許些親情,齊安勸慰她道。
就在二人說話間,另一邊有人明鏡司的人卻過來請齊安到一趟賢王府。
原來明鏡司的人也不是全去了賢王府,而是一早淩朝峰就叮囑人,隻要齊安和淩冬回來,就馬上叫他們去賢王府。
……
而在另外一邊的賢王府,賢王卻爬在周皇麵前披頭散發,有些狼狽不堪,他沒想到東北軍餉的事情,還是被眼前的父皇知道了。
隻是如今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便怎麼都不會承認,雖然麵前的父皇一再強調要他把什麼都講出來他不會怪他什麼。
但他卻知道自己這個父皇是什麼性子,他越表現的平和卻往往越是發怒前的征兆,若他承認了,真就是萬劫不複,不說奪嫡絕無可能,性命都不可能保的住。所以麵對淩朝峰鷹狼一般審視的眼神,他一個字都不打算承認。
淩朝峰見賢王不肯承認,倒顯得並不著急,而是笑著對賢王道“殿下不肯承認那便罷了,隻是當年為何要花錢買通負責東北邊關撥送軍餉的那幾個官員呢這……算是封口費嗎”。
賢王英俊的麵容則顯得異常平靜,看著正平靜看他的周皇道“父皇,你是知道兒臣的,兒臣素來愛結交朝中官員,所以送他們些禮物不為過。”。
“是嗎”周皇看著麵前的兒子,表現的無喜無悲,這個兒子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承認過,反而對他的懷疑打消了幾分。
他雖生性多疑,但對自己的兒子還是保留著幾分信任的,當然這個前提是他們不威脅自己的皇位。且賢王在過去以來一直都表現的安分守己,周皇怎麼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太過火的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