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山野閒散人 (四)_長淵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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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山野閒散人 (四)(1 / 2)

長淵行!

十月份的天氣,當無人穀的外界落葉紛飛昭示著秋意漸濃時,無人穀這裡卻是四季常青,植被都還是盛夏時的模樣。

清晨,甚至還有氤氳霧氣,從山穀裡升起,籠蓋在上穀上空。

而齊安和道祖卻在這裡已經待了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齊安自然不可能閒著,借著外出打野味的機會,他順便也沿著無人穀的四壁行走了起來。

實際說來,他親自在無人穀走了一遭,發現這山穀其實並不大,隻是方圓幾十裡大小,但就如道祖所說,這裡的地勢就如一個正放著的臉盆,地勢非常陡峭。

尤其近來又下過一場雨,四壁沒有可供人抓的凸起岩石或是苔蘚之類的植被,便是最矯捷的猿猴,也不可能在這裡攀登上去。就算勉強可以攀登,可目測距離最短岩壁,也有幾十丈之高,對人的體力也是極大的考驗。

這至少不是才又突破到通神後境的齊安能做到的。

而日子每過去一天,他就焦急一分,因為他不單要出去和武九凰成婚,還有繼續待在永安城履行他的複仇大計。

要說不急的人,也就隻剩下道祖,他修為雖然恢複緩慢,但隻要在此地再戴個幾個月時間,他修為定然會全部恢複。

所以他由一開始的焦急,變成了早上起來迎著柔風喝茶,下午打幾隻野味洗剝乾淨做燒烤,日子愜意的不能再愜意。

但此地的詭異卻又是毋庸置疑的。

就比如,一個月前,齊安曾看到“天師府”那夥人,早上還在其樂融融玩耍賭弈,但到了晚上,卻又一個個勾心鬥角,暗地裡殺死對方,似乎是要取得對方身上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但這幾個人卻又精明的很,一個個都殺不死對方。

就比如這天,拋開李更和周青,那十幾個人又聚在了一起賭弈,全然沒有修行者的模樣,就和那些市井小民沒什麼區彆,或者講修行者也是人。

道祖看著有趣,便也加入了其中。

值得一說的是,由於道祖這些天恢複了一些修為,自是把這一夥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因此當他們看到這個蓬頭垢麵的少年,卻都不敢起輕視之意。

一夥人自是張口奉承了起來

“您來了,押大還是押小……”

“我觀閣下人中龍鳳,哪怕是第一次技術也比我們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所謂英雄出少年啊!”

……

隻是場賭弈,道祖卻被他們天花亂墜的言語捧到了天上,仿佛其功績比平定一方叛亂的大將軍還要大。

所以一夥十幾人,會說話的自是卯足了勁說好話,不會說仗著自己有姿色的,便故意靠近了幾分。

就見一個身材豐腴,看著麵容清麗嫵媚的三十歲女子媚笑著對道祖道“少年喜不喜歡美人呢”。

或許外人見了這女子,都會道一句這女子長的美麗嫵媚,但隻有齊安對此女心生幾分懼意和警惕。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在半個月前,當他夜晚無聊時在“天師府”附近那條小溪走動時,看到這女子與一個男子同樣在小溪邊手拉時散步。

當時,月光正好,清風緩緩徐來,吹亂那女子秀發,越發顯得她明豔動人,與他一起那人見了自是一顆心如小鹿亂撞,臉上露出小女子一般的嬌羞。

這人卻也是最近新來的一個人,據他自己說是西魏邊境的一個樵夫,不小心才掉到這裡的。

樵夫雖然不明白這美麗女子為何獨對他表達了愛慕,但送上來的美食,又豈又不食之理。

見著樵夫笨拙向這女子吻去,女子自是也露出嬌羞模樣。

一切都是那麼水到渠成,齊安雖然想不明白這女子為何會看上這麼一個糙漢子,但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自己也沒必要攪和彆人,正打算借著樹林做隱蔽悄悄回去。

但異變就此發生,就見在皎潔明亮的月光下,那女子容貌陡然大變,原本嬌嫩如嬰兒的皮膚立時變得如乾柴一般,一頭五黑秀發也瞬時枯敗,整個人身軀乾癟佝僂,活就像是活了上百歲的人。

這自是把這樵夫嚇了個魂飛魄散,一瞬間什麼對愛情的美好向往全部消失,隻剩下求生的本能。

但他又哪裡跑的過身為修行者的女子呢……不多時這女子就追上了他,將他用繩子結結實實捆綁的像條蠕動的蟲子,並封上他的嘴巴。

然後就見自這女子嘴中,一條形似蜈蚣,兩頭皆有口器,體形卻又比一般蟲子大上好幾倍的千足蟲自這女子袖口爬了出來,然後狠狠咬在這樵夫的身上。

隨著口器咬在樵夫身上,這樵夫開始顯得顯得虛弱,明明這蟲子隻有巴掌大,但此刻它卻像一隻巨型的吸血蝙蝠一般,不停吸吮著樵夫身上的血液,直至他渾身乾瘦,皮膚枯敗,整個人變成一具皮包骨。

但到了這裡,讓人詫異的是這樵夫竟然還活著,但由於一身血液流失,他終究會痛苦死去,隻是這個過程對他來說漫長又痛苦。這個時候,那蟲子再回到那女子身上後,她乾癟的身體又恢複起來,直至重新豐腴,甚至麵容也變得更加明豔動人。

但齊安卻沒法欣賞她的美,這已經超乎常理,已經活脫脫就是一尊妖怪。但這世上可沒有妖怪,所以齊安很容易把她聯想到了魔教。

因為他記得在書院思過閣裡荀子雜記上看到過,有的魔教中人並不適合魔教的法門,強行修煉就會遭到反噬,對人血液的需求量異常大!

也其實齊安那時時有心見救這樵夫的,但一來那時他修為未恢複,和這明顯是歸一後境的女子不是對手,二來把這樵夫救下,勢必要殺死那個女子,可這女子死後,外人問及這女子時,難保這樵夫說漏嘴,引起不必要麻煩。

因為種種顧慮,齊安才沒有去救這樵夫。

思慮再度回歸眼前,那嫵媚女子和道祖有說有笑,但齊安卻不想再關注他們。

道祖似乎是知道些什麼的,表麵上他和這女子也在說笑,但實際又刻意避開她幾分。

正在這個時候,那個女子卻又似笑非笑看向了齊安,拉他過來道“小兄弟,也來玩兩把。”。

表麵上看,這就是最簡單的邀請。

但實際卻是她對齊安的一次試探,因為半個月前那個晚上,她明顯感覺到身邊樹林中有動靜,雖然聲音極輕,但那聲音又有些輕的過份,便是身姿最輕易的貓也沒有那般輕。

這就可以肯定,那晚路過自己身邊的不是動物,而是修行者,隻有一些修行者才能把步履放的比貓還輕。

對於原有“天師府”的人,她自不會過多懷疑,但對於外來者那就不一定了。而近來的外來者攏共就三個人,除了被她殺死的樵夫,就隻剩下齊安和道祖。

但就在此時,她卻也疑惑了,因為無論時道祖或是齊安,兩人的臉上功夫都是極好的,所以從他兩者的情緒看不出什麼。

而道祖的情緒,多多少少還是能看出些倨傲神色,但齊安這裡卻真就是滴水不漏,什麼都看不到。

女子心生詫異,難道是那天晚上感知錯了但她聽覺是極為敏銳的,自信自己決絕不可能聽錯。而且那天晚上的事情,關乎她的底牌,便是在場熟悉她十幾年的“天師府”眾人,都不知曉。

所以她必須要殺死看到她底牌的人,而道祖這個人看似年輕,但說話老氣橫秋,身上還有著諸多秘密,她卻一時不敢動他,但齊安不一樣,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就隻是一個通神後境界的修行者,修為差她一個大境界。

可同樣讓她顧慮的是,他是三通和尚身邊的人,那個和尚雖然不殺生,但也不是那般好對付的,這就讓她異常難辦了。

但她隨即又想,三通和尚外出已經許久了似乎是自上次帶齊安和道祖回來,他就再沒回來過。

想到這裡,一個計劃在她心中成型。

她開始在齊安和道祖身邊左右周旋,一邊說齊安的好、道祖的壞,但轉而馬上又對道祖說齊安的壞……

對這女子來說,身體的嫵媚和美麗,就是她本來就有的優勢。

所以對她來說,有時候殺人不一定就要在夜黑風高夜殺人,可以巧施美色離間二人。

而且她自信,最多三天,二人就會勢如水火。

因為她清楚聽到,在她麵前齊安一口一個罵道祖是老烏龜,而道祖卻是說齊安是黃毛小子,雖然以肉眼可見齊安年齡略大道祖一些,這二人罵這一番話怎麼都顯怪異,但她覺得已經成功挑起了對方彼此的怨恨!

她隻需要在恰當時機,找其中一人說明自己受了欺負,看好戲就可!

但她又哪裡知道,齊安和道祖,雖然前者恨後者把他帶帶了無人穀這麼個鬼地方,後者因為書院關係罵前者,但二人卻都有著共同目標就是離開這裡,所以對著這女子的心理是一清二楚。

所以到頭來,她隻見兩人罵的熱火朝天,卻絲毫沒有動靜,甚是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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