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我還有,隻是你們得放我夫人和這幾個人走。”海明賣著關子,言辭含糊,遍了一通鬼話。她看得出幾個青年對他的話很在意,並且起了興趣。
經事多了,他也明白話不能說全的道理,不然她以後又來拿什麼和這家夥做籌碼而他夫人和他孩子又怎麼活命
同時他也在心裡好奇了起來,這幾個青年,平日可是搜刮了不少錢,這會怎麼又向他要錢
如此想著,他偷偷看了一眼那個青年,他卻隻是依舊在自顧自的同幾個同伴說話,仿佛對身邊的事漠不關心,或者說,他隻對你錢感興趣。
齊安表麵看著對周圍的事漠不關心,實則對周圍發生的事一清二楚。
他很清楚這些大概率是先把海明錢騙光,然後再劫掠人……這些人倒也貪心!
“海大人!這錢呢!隻能救一個人,我們想了想,決定保你的命。所以……一碼歸一碼!我這十幾個兄弟就想看你夫人脫衣服,你說怎麼辦要不,我幫你……”
“你們……你們這些家夥……還講不講道理!”
這讓海明異常氣憤,卻又無可奈何。
幾個青年肆意大笑說著就把手向盧氏探了出去,後者則是躲開了他們。
海明算是看出了,這些人或許打從一開始就是來刁難取笑他的,自已往常被他們也當做玩物一樣玩夠了,或許現在僅剩的價值就是供他們取笑了。
當下他決定,就和這夥人拚哥魚死網破。
但胡氏不這樣想。
因為她想到,為了自己的相公和女兒,在人前脫次衣服又算得了什麼呢反正她女兒和相公活著就夠了。
最終,她決定放下自己最後的尊嚴,並將手伸向了自己的衣帶。
“兄弟們!我跟你們講!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福,這娘皮可是縣太爺老爺夫人啊,有次我見她洗澡,我跟你們講她那地方……”那個最開始說話的青年則是麵露邪意,滿口的汙言穢語。
連一旁的莫行都聽不下去了,攥緊拳頭,打算和這夥人打一架。。
一群人要惡到什麼樣才會叫惡單純的欺淩弱小姑且留人幾分餘地,還算有那麼些“良知”,可將人最後一絲尊嚴肆意踐踏,甚至玩弄,或許獸類都比他們好些。
齊安欲要出手,此時海明的女兒海秋睿跑了出來在上道“你們不準為難我爹和娘!”。
少女清脆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怒意,連帶著她一雙清亮的眼睛中也滿是怒火!
幾年來,跌和娘為了她,犧牲了太多太多,她也一直記著他們的話,為了保全自己,把自己扮作男子,並且裝聾作啞少在人前說話。每一次,她爹為了她和娘,去陪這些地痞流氓的時候,強顏歡笑所說出的話,她聽著既心疼,又難受。
但因為又有著跌和娘的叮囑,她都能強行忍下來。
可這次她覺得這些人太過分了,以前這些人戲弄的是她爹,如今卻連她母親大人也要玩弄,她如何能忍
她覺得他們已不把他們一家當人看了,所以這次她忍不了。
隻是她這充滿怒意、少女獨有的清脆嗓音,卻讓這一夥地痞無賴愈加興奮了起來。
“老大,以前我就說這海大人的的兒子看著像個娘皮!”
“是啊,以前我還以為她是個啞巴!”
“呦!看模樣還是有幾分姿色的,是個水靈丫頭!”
一夥人個個目露貪婪,活像從地獄爬出的餓鬼,經久不曾聞見人味兒。
“幾位,我那那兒子不懂事……莽撞幾位了”
“是男的還是女的!叫過來不就知道了嗎?哈哈!”
“還有啊,她這叫什麼莽撞嚷我們幾個教他什麼叫莽撞!哈哈哈哈哈!”
胡氏神色慌張想要解釋些什麼,可不待她說完就被幾個青年惡狠狠打斷了話。
她隻在心中想,自己這女兒太不懂事了,這是活生生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啊!海明更是直接阻攔在女兒麵前,但被那幾個青年直接打倒在地。
幾個青年向身邊的人互相使了一個眼色,有幾人人壞笑著向俞小芹走了去。
也是待到此時,海秋睿才醒悟過來自己這因為憤怒而喊出的一嗓子是多麼可笑,隻是激著對方越發興奮。
可她不喊也會後悔,她不想再看爹和娘受人欺淩了!
“一。”
正此時,有個聲音也淡淡響了起來,這聲音過後,那向海秋睿走去的人莫名栽倒在了地上。
“喂!讓你看個娘皮,你怎麼載在地上不起來了”有人罵罵咧咧前去查看,可他把手伸向那人的鼻間,卻是發現那人已沒了氣息,在他的脖子上有著一淡淡的血痕。不由的他身上也是起了些涼意。
“二。”
而那淡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緊接著這前去查看的人夜倒在了地上。
“三。”
聲音又響起,又有人倒了下去。
一個、兩個,一開始說話的那個青年以為是自己手底下的人故作如此,在嚇唬自己。他自己也是修士,也去查探了一番。
可這麼一來,他卻是真正被嚇到了,因為這幾人竟然就這麼無聲無息倒在了地上,且全部絕了生息!說不出的詭異!但也其實是有些生息的,對他們來說,剛才似乎就是有陣風自他們脖子間吹過。
也隨著這聲音快要數到十三的時候,那青年有點慌了。
因為他們總共就十三人!
“剛好十二。”也是數到十二後,那聲音停了下來,巧好齊安收刀從倒下屍體旁向他緩緩走了過來。
他表情淡然,仿佛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那個青年也是才注意到衙門前的齊安,隻是聽到他淡淡講話的聲音後,看見他就如活見鬼了一樣,連上滿是驚恐!
因為方才就是這聲音響起,就有人應聲倒在了地上。
而這般無聲無息殺人的方法,他更是第一次見!
就和前麵死去的人一樣,他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有涼意襲來,他更可以預見,自己是要死了。
可直聽得“鐺”的一聲,刀砍在他脖子上上,卻是濺射起一陣火星,緊接著,一張紙符成了兩半,從他身上緩緩飄落下來。
青年則是一個趔趄癱坐到地上,大口吸起了氣,他知道他得救了,剛剛那正就是多寶風水先生的手段。
隻是隻見手段,不見其人,這讓他很沒安全感,他對著虛空道“先生……還請救我。”。
這個時候,一個身穿百衲衣,但樣貌俊美的披發年輕人進入到了齊安等人的視線,這人正就是多寶。
他沒有去管青年,而是向看了一眼齊安,然後笑著道“閣下刀用到不錯。”。
齊安看著這人,內心生出警惕,他可以肯定對麵這肉也是修行者,但在他身上卻沒有靈氣的波動,實在怪異。
但因為在書院的藏書閣看過許多修行者的攻擊手段的記載,齊安隨即又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齊安想了想笑著道“哪裡哪裡……倒是閣下這手段,我是第一次見。”。
多寶笑了笑,接著才又看向了那個青年道“你讓我救你”。
那青年連忙點頭。
多寶則笑著道“可我不是說過,拿來的錢都必須到我這裡嗎讓你們做我手下,已經是很抬舉你們了!你們還想奢求什麼”。
對青年來說,這多寶實在喜怒無常他也是怕的。至於他們向海明要死錢,貪婪是一部分,但更多的是想拿了錢討出這是非之地,謀個生活。
因為說不上哪天,喜怒無常的多寶就會殺了他們。
話罷,多寶從自己腰間的口袋裡取出一張黃紙,很快用手撕出一個人的形狀,然後一團火自他手中燃起,那青年竟然也跟著燃來起來。
最終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倒在了地上,而火卻沒有熄滅的跡象,繼續在他身上燃燒著。
這一幕叫人看得不寒而栗。
海明更是直呼“妖怪”!
多寶則略顯嫌棄白了他一眼道“什麼妖怪……還是我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符師!修行境界嗎歸一後境。”。
說到符師,齊安記得在荀子的隨筆遊記裡記載過的,他們以符紙溝通天地,以此畫腐朽為神奇。
但這一脈由於修行條件過於苛刻,便在幾百年間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時至今日,幾乎不可見到。所以有關符師有著怎樣的攻擊手段,連荀子也不知道。
不過還有一點,荀子記得很快清楚,那就是符師對上同階修行者,是同階無敵!
這個同階,指的是同一個大境界。
既然荀子是這麼說的,齊安自然不會懷疑他老人家的權威性。
所以眼前齊安棘手的是,該怎麼對付多寶何況他還是一個歸一後境的符師,比他還要高一個小境界。
多寶似乎並直接顯露敵意,相反他頗為禮貌對齊安道“有件事……閣下要不要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