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淵行!
長淵行第二卷周帝國的黃昏第一百六十九章好人禦惡人大梁縣縣太爺白何白府上,安覓音正端著一杯茶悠悠喝著,一邊聽著白何說著近來的稅收情況。
也聽著白何說到去年過去的一年收上來的稅銀隻有十萬兩的時候,安覓音皺起了眉頭,雖說十萬兩聽著很多,但這點銀兩用來擴充一支三千人的軍隊完全不夠。
說起來,作為褚山郡守的眾多兒女中最為聰慧的那一個,安覓音接到父親給她的命令就是,在相對富饒的大梁縣招兵買馬拉起一支五千人的隊伍,偷偷養精蓄銳,以待日後起義時派上大用場。
可很明顯,眼前這點銀子十分不夠看。
這讓她十分做難。
見到她的難處,白何對她道“那安小姐,下官有個主意,那就是加大賦稅,你看……”。
這麼說對白何來說,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從中撈取一些油水。
安覓音靜靜喝下一口茶,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沒有直接講出,而是繞彎道“白大人竟然衛一方父母官,應該知道苛政猛於虎的道理,這畢竟是咋們治理下的百姓,若是賦稅加重,以後不等我們起義,此地百姓要是先起義……這怎麼說”。
白何聽她這般說,倒是也沒往深處去想。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空有外人給的聰慧讚譽,她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來說教起他來了
他剛才說的加大稅收,實際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得了好處後,可以分她一些。
但實際看來,這位大小姐還真是個“愣頭青”,不懂這裡麵的彎彎道道……
雖然他白何遠在永安之外,可那裡傳出的一些消息,已然讓他嗅出了亂世的味道,既然是亂世降臨,那不把自己腰包先鼓搗起來,還裝什麼爛好人管什麼百姓!
就由這點,他雖然表麵上表現的對安覓音尊敬,但實際心裡卻一點都把她放在眼裡。
但他臉上露出笑意道“大小姐考慮比下官長遠。”。
可緊接著他就聽到安覓音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收起你那些小九九心思,把你眼光放長遠一些,若是隻想著這裡撈油水,何不想想自立為王”。
聽到這裡,白何笑意漸漸凝固了起來。
再看向安覓音,看著這個安靜喝茶的小姑娘,他明白褚山郡守這個女兒的心要比他大的多,後者招兵買馬雖然說是起義,但更多應該就是自保,但前者可就是真正想要自立一方為王。
若安覓音要是個男子也就罷了,說出這些倒也不至於讓白何震撼,可偏偏她是個女子……
可震驚過後,白何爺覺得這小姑娘雖然能看穿他心思,有些本事,但這又如何呢僅憑會看人心思,可是成就不了什麼大事的!
他們二人正說著,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急匆匆進到了他們議事的房間。
男子似乎是安覓音身邊的人,見白何在,並不打算說話。
安覓音卻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在意避諱,直接講出來就是。
那黑衣男子在猶豫少許後,恭敬道“小姐,陳嶽死了。”。
很簡短的一句話,卻讓安覓音再無法安穩把茶悠閒喝下去,但短暫的少許震驚後,她又恢複平靜了下來。有關陳嶽的實力,她是極為清楚的,一些歸一後境的修行者未必都是他的對手,而那個明鏡使者竟然能殺死他……
這的確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見她皺眉,白何問到“怎麼了”。
思索再三,她將事情說了出來。
也其實這件事情沒什麼值得可隱瞞的,她倒想看看這位縣太爺會怎麼解決事情。
白何沉澱少許後道“那這邊吧小姐……我這邊手底下派過去幾個人將那明鏡使者給半嘍。”。
拋開此舉有討好安覓音的舉動,白何更多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他實際已經和安覓音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因為這會她安覓音就在他白何這裡,那明鏡使者見了會怎麼想怎麼也不可能說是這件事情和她是無關的。
至少他白何要是明鏡使者,絕對不會簡單思慮問題。
不過既然事情出了,那就要想辦法解決,他作為一地的地方官,手底下的人自然都不是吃乾飯的。
說著,他就命身邊人將三個衙役叫了上來。
也隨著這三個衙役走了上來,安覓音眼神中帶著許些期許落到了他們身上,並隨即微微驚訝了起來。
倒不是說這三個男子長的有多好看,而是這三個男子的長相竟然是一模一樣的,且麵奇特,長的與那老鼠有幾分相似,典型的賊眉鼠眼。
這樣一看,再看他們身穿衙役服,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看著這三人安覓音開口道“他們有什麼本事。”。
白何笑了笑道“這三人分彆叫鼠大,鼠二,鼠三,早年間曾是對盜賊,被小人收服後,一直替我們做事。”。
說其他們的本事,白何本人也是非常得意的,他們雖然都是歸一中境的修為,但三人修行的一種修行法力量疊加起來,卻是能讓他們和窺機處境休息者一戰。
原本安覓音對著這三個賊眉鼠眼的家夥是一點都看不上的。
因為連陳嶽都不是齊安的對手,更不要說這三個人。
但現在這麼一看,說不得這三個賊眉鼠眼的家夥還真說不定就把齊安給殺了。
想到這裡,安覓音道“那就讓他們三個去吧。”。
白何聞言,給這賊眉鼠眼三兄弟看過齊安等人畫像後,就命他們去殺人。
而安覓音也就此不把這件事情再放在心上,因為在她看來,齊安已經是死人。
可就在那三兄弟走後不久,一個衙役將一份卷宗拿給了白何。
白何不解問道“這是什麼”。
那人道“大人……這是你讓小的查的有關那位明鏡使者的消息。”。
白何這才想起有這麼一茬事情,但他對那賊眉鼠眼三兄弟信心滿滿,隨即也不打算去看這卷宗了。
但本著許些好奇心,他還是打開看了起來“齊安……西北軍部出身這位明鏡使者倒有些意思。”。
隨即他就合上了卷宗。
但安覓音在聽到這些的時候神色卻緊張了起來,隨即從他手中接過卷宗翻看了起來道“就這些……再沒有”。
那卷宗上就簡單寫著一行字——大周明鏡總司使者齊安,原西北軍部出身。
白何不太明白她為什麼緊張,但這信息是從大梁縣明鏡分司調取過來的信息,不會有誤的,因為永安總司那邊每當有新的明鏡使者登記在冊,有關他們的訊息都會下發下去。
安覓音卻緩緩合上卷宗,長歎一口氣道“白大人你可知道,我所知道永安有個駙馬的名字,也叫齊安”。
“不曾知道。”白何雖然知道永安的一些動向,但對那裡具體的人卻不了解。
安覓音則接著道“你還可知道,那書院三先生也叫齊安,前段時間被那承認天觀道祖給劫掠走!”。
所以很快,當這些信息都結合在一起的時候,二人都不約而同得到一個可怕的事實——眼前他們要殺的這個明鏡使者,大有概率就是書院三先生。
這個身份,比知道齊安是駙馬還要震撼。
他們可是都知道,前段時間書院四先生齊二子可是去承天觀大鬨了一場的。
咽下一口口水,白何有些驚恐的且抱著這些僥幸心理道“萬一這明鏡使者不是那什麼書院三先生……”。
安覓音搖搖頭道“整個明鏡總司叫齊安地,隻有這位三先生!”。
說實話,得知這個結論的時候,她也很慌張,想了許久,她命白何給她去準備一桶洗澡水。
她再想,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補救回他們得罪書院三先生的實話。隻是這個方法,實際也讓她一個女兒家有些麵紅耳赤。
白何這會已經失了分寸,見安覓音這般吩咐,趕緊命人去準備,也不管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少許時間後,他才又對身邊人吩咐道“去吧剛才那三兄弟叫回來!”。
身邊人卻回道“大人……人已經出去有一刻鐘時間了,說不得他們已經把人家腦袋拿回來了!”。
聽到這裡,白何簡直欲哭無淚,因為若這三兄弟殺的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可偏偏他可是書院三先生,以後若是被人知道是他派人去殺了他,那這世間他無論逃到哪裡,都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
……
再說回齊安這邊,那陳嶽死得急,齊安自是沒得到什麼有用消息。
也就在這客棧睡了一晚後,原地第二天他們要離開大梁縣,但大梁縣卻封閉了起來,不準然任何人出城,這讓他了解到一個事實——那就是大梁縣太爺要殺他!
因為有能力封閉大梁縣城門的隻有他,且在這個殺死陳嶽的節骨眼上,很容易就能讓人聯想到他。
無奈,齊安三人隻得返身回去,又投身一家客棧。
也怪得是,他們剛剛入座這家客棧,裡麵的人便以著各種各樣的借口陸陸續續離開,最近甚至連電老板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