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無垢本就可笑……_長淵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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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無垢本就可笑……(1 / 2)

長淵行!

木莊公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至少從他決定做一個人眼中好人的那一刻起,他越發覺得從前的自己有多麼惡。

在藥家堡的這些年,他極力讓自己做一個好人!他可以為了救一個貧窮的小女孩,遠走藥家堡外圍幾十裡路,不計任何回報!每當藥家堡長老派給弟子們最危險的任務,那些弟子不願去的時候,他會第一個站出來替他們去!

所以在見過他人的眼中,他雖相貌醜陋身材矮小,但他的形象在他們心中無比光輝和高大。

他是被小女孩和窮苦百姓敬愛的藥家堡“仙師”,也是藥家堡內眾多師弟錦佩和愛戴的師兄,他的人生如此完美……

想到這些,在麵對牧雨塵,木莊公反而不那麼害怕,有些坦然。

見他如此,牧雨塵對木莊公的眼神,心中竟然有了幾分憤怒。他是活了許久的時間,眼中看待一般人按理來說是不會有感情。普通人在他看來就如蜉蝣一般,一生短暫,又是多麼軟弱與悲哀!

他重生一世,就因為和那獵戶一家有了幾年短暫的交集,才導致這一世的他不能坦然將自己情感舍棄。

隨著記憶的恢複,他十分清楚,人的情感很多時候是會左右人的思想的,那樣就會影響是非判斷……

可現在他看到木莊公坦然的模樣,他有些生氣。

他緩緩對木莊公道“現在的你是很乾淨……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乾淨是過去的肮臟洗滌過來的!我實在想不明白你有什麼資格如此坦然”。

這一動怒,勢必帶起牧雨塵周身的氣勢,以他為中心一股熱浪迅速噴薄而出,拍打在木莊公臉上,讓他有種窒息感。

咳嗽幾聲後,木莊公又道“我這樣的人……的確不值得被原諒,可……”。

他本想替自己辯解,但想起曾經那些過往,他重新閉上了嘴。

可接著他又道“你呢你又乾淨……家主大人!就為了重活一世,不惜將一城幾萬人煉成丹藥,我說得可對寧守元家主”。

“住嘴!這些你是在哪裡聽來的”牧雨塵俊美的麵容上浮現許些陰沉。

於他而言,“寧守元”這個名字已經相當陌生了。

見牧雨塵神情變化,再聯想姚如一告訴他的那些話,牧雨塵就是前任失蹤藥家堡家主寧守元也由不得木莊公不相信了!

看來,這個美好的世界,沒有一個人能像白紙一樣乾淨一輩子。

也其實,人的心靈就像白紙那樣,一開始每個人都在儘力保持它的純潔,但在成長的風風雨雨中,不免會有泥點濺在上麵,正如人買了一件新衣,躺過泥濘的時候,會染的越發汙濁,久而久之人也就不在意了。

而他呢他是如何完成對自己的救贖呢木莊公著實已經記不起來了。

他又看著牧雨塵,這個略顯憤怒,其實又一直倨傲自上的男子,覺得他不過也是世間苦海裡的一隻蜉蝣。

於這眾多人海蜉蝣中他,也隻不過是一隻大點的蟲子!

木莊公對牧雨塵道“活的長久真的好嗎”。

牧雨塵自然是不屑回答他的!

接著又聽木莊公對他道“你不過也是世間之中一隻可悲的蜉蝣,你會為了獵戶一家毫不相乾的兩人找我報仇,可那一城幾萬人呢我的家主大人!”。

他氣息已經極為虛弱,但偏偏一字一句都說的鏗鏘有力,讓牧雨塵聽的清楚。

兩世相加,牧雨塵活了幾百年,一雙眼眸透出的隻會有滄桑,但他卻覺得此刻的木莊公卻把他看得十分透徹……

按理來說,他重活一世,早已視普通人為“蜉蝣”蟲子,可如今叫木莊公的這隻蟲子卻給他帶來了幾分恐懼。

這讓他意識到一件事情——他們都是可悲的!

牧雨塵看著眼前目露坦然的木莊公,壓下那一絲恐懼後,憤怒、不屑、可笑多種情緒便湧了上來,叫他麵容都有些扭曲起來“你說的蜉蝣也包括我嗎?我如今馬上神功便成……再活幾百年都不是問題,你如何將我與你們這些普通人相提並論!”。

“誰知道呢!你這問題很白癡!我說我們都是可悲的……來啊,家主大人!殺了我!”木莊公麵無表情,也不知這話是說給誰聽的,但放出體外的殺氣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

但是他明明已經不能動,卻偏偏“激勵”和挑釁著牧雨塵去殺他!

牧雨塵看著木莊公,他的麵容上有著坦然和挑釁,就是看不見絲毫的恐懼……甚至於還有絲毫的憐憫。

這讓牧雨塵對他遲遲下不了手,因為木莊公就像前一世的他!

但最終牧雨塵還是給了他一個痛快,用火將他畫為灰燼離開了酒館。但他也沒有去往齊安那邊,而是戴上鬥笠緩步向藥家堡的方向走去。

也許,這世上沒有人的無垢的,但此刻牧雨塵願意為了守護無垢而去披著蓑衣身陷泥濘。

想起靈巒的麵容,不言苟笑的他麵容擠出許些明媚笑容,此時天也剛亮,雨剛停,隨著太陽升起,一道七彩浮現在他身後。

……

另外一邊,竹林內雨已停,除了不時地上冒起氤氳濕氣讓人不舒服意外,明媚的陽光和綠意黯然的四周,都讓人心情格外舒暢。

但齊安卻不敢就此放鬆下來,如今他和周思若都受了傷,若是藥家堡的人就此過來,實在算不上什麼好消息。所幸,一個上午的時間也沒有追殺他們的人前來,這讓他們鬆了一口氣。

更得益於自己的體質,齊安身上的傷好了半數。

他簡單在竹林外的小溪捕魚回來,幾人吃過後閒聊了起來。

周思若先開口道“話說你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齊安便將自己鐘靈毓告訴他的那些說給了她。

她聽後先是搖頭,後又是點頭道“這個……或許有吧!”。

齊安不太理解,在藥家堡這種恢複人容貌的丹藥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她接著給他解釋了起來。

說沒有,是因為在藥家堡恢複人容貌的丹方中,那些藥材一般都十分名貴,有的甚至就不存在於這世上,還有的則是純粹損害人的壽元為代價換來容貌,這自是也是齊安不喜的。說有,則就是她身上帶著的“回顏丹”煉製之法”,隻是這法子太過傷天害理,煉製手段更是歹毒……

這也讓周思若一度懷疑將這法子帶回去給賢王值不值。

但想起那個偉岸光明的身姿,她迅速將這一想法從腦中剔除了出去!為了他,當然做什麼都是值得,她理所應當想到。

當然,對於齊安,她說沒有的方麵講的清楚,沒有的方麵則十分籠統。

也正說著,隨著外麵有婆娑沙沙聲響起,齊安知道外麵有人來了……很可能就是藥家堡的人。

而外麵來的是一男一女,見他們容貌相似,倒像是龍鳳雙胞胎,事實也的確如此,男的叫嶽臨風,女的叫嶽臨苑,他們是藥家堡二代弟子中,比較年輕的!修為都是初境……

聽著周思若對他們的介紹,齊安的麵容逐漸嚴肅起來。

也眼見他逐漸認真起來,周思若不禁道“聽你說,你求來這丹藥……是為了恢複某人容貌還留在這裡值嗎”。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齊安大可以拋下她離開。

但接著齊安又道“那丹藥你不是說還是有的嗎隻是比較難煉製而已!那就說明還是有希望的。”。

話罷,他走了出去。

見竹林外,已經站立好了嶽家兄妹二人,男的持槍英姿颯爽,女的執長鞭,也是英氣逼人。

倒是這女子先開口道“你就是那護周師妹的男子……我倒是搞不懂你是看上她哪兒了要這麼護著她難道你看上她了”。

她開玩笑似的說到,讓帳篷裡的周思若聽了臉色通紅。

但他嶽臨菀接著又正色對齊安道“若是閣下不在阻攔我們,那之前閣下和我藥家堡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我藥家堡此間事了……自是以禮相待閣下。”。

齊安則抽出腰間的刀道“若不呢”。

嶽臨風搖搖頭道“那便沒有商量了!”。

他話畢,齊安提起手裡的刀便向他們走了過去。他走得很慢,但在離嶽臨風還有十步之時,就像一支射出離弦的箭一樣,速度陡然加快!而他刀上火焰瞬時爆起,倒是刺得嶽家兄妹有些晃神。

手起刀落,齊安手中白森森的刀反射出的光晃了一下後,可很快齊安便見的刀被一隻手給接了下來。

那是嶽臨風的手,周思若等人卻是倒吸幾口涼氣!他不是用手夾著去接刀的,而是好像故意攤開手掌,任少年的刀劈上去的一樣!但是也沒有一絲血色從他的手上流出。

由於常年在丹爐前煉藥,有時不免會被丹爐裡的火灼燒,因此他便練了一門對法門,將自己身體練的和金剛石一樣硬。

嶽臨風把手收了回來,那隻手上除了留有一道印痕外,什麼也沒有。他的眼神越發不屑,對著齊安就要吐出一句話道“你應該懂我和你之間的差距……閣下收手吧。”。

可話還未完,就見齊安的刀又劈了上來。這一下劈得狠,刀在空中發出“呼呼”的聲音,便直接劈在了嶽臨風的脖子上!

這一刀速度也快,連嶽臨風都來不及反應!眾人看到這裡脖子都是一麻,生怕齊安的刀是砍在他們脖子上。可依舊,這一刀除了在吳嶽臨風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印痕外,便再沒其它了!

連著這樣的兩刀下去,是個人早都被砍死了!但砍在嶽臨風身上,卻是一點事都沒有,就是砍的人估計心中都會有種惶恐不安的感覺。

嶽臨風就站在原地以槍點地,如山嶽一般紋絲不動。

可齊安卻是麵不改色,沒有發出一句話,提起刀就要再砍!

又砍了兩刀,自然還是一樣的結果,但上麵傳來的巨大力道讓嶽臨風感覺到了許些疼痛。

“看來,閣下是沒得談了……”嶽臨風長歎氣,擠出了這麼一句話。同樣也不可否認,齊安這砍在脖子上的一刀,讓他心中被壓下得那一絲恐懼,又重新升了起來。

見齊安還是不聽他言語,嶽臨風心底的怒火也是徹底點燃了,自己好言相勸他既然不聽,讓他直有種把齊安大卸八塊才能稍稍解恨的感覺!他雙眼透著凶光,像一隻站立的野獸,對著齊安就撞了過去。他的速度很快,讓看得人都懷疑,他是在用腳在走路。

由於嶽臨風的速度太快,齊安也沒有避開。但齊安反手握刀,似本能一樣對著吳宣腹部便捅了兩下。

吳宣手中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那把長槍,,槍頭很小,小到隻能用兩根指頭才能握著。被他握在手中顯得很滑稽。

可此時,那把搶頭卷起罡風,吹的竹葉亂飛,並結結實實紮在了齊安的胸膛上。“刺啦”槍頭又被拔出。槍頭上有著許多的倒刺,隨著被拔出,血就猶如泉水一樣湧了出來,一下浸濕了齊安的一大片衣裳!

搶頭很不起眼,但被紮一下卻是比發炎的傷口被馬蜂蟄了一下還要疼上幾倍不止!齊安臉一下煞白起來,頭上也多了一些冷汗。

可齊安麵上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那沒有一絲疼痛之感表露而又蒼白的臉,卻讓嶽臨風心中的意外又多了幾分。

“哼,這隻是剛開始!等被我在紮上幾下,你就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了!閣下要是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嶽臨風好像是知道被這槍紮上一下是怎樣的感覺,放話要刺激一下齊安。

“那我也告訴你,殺不了我!殺人,我怎麼都比較在行!而且……我不一定輸給你!”似是被嶽臨風刺激到了,齊安終於說了一句話,聲音沙啞,有點嬉笑的意思,卻讓人不寒而栗!

另外一邊,嶽臨菀看著周思若,吐出一口氣,似是要把自己的注意力穩定下來。她摸出一條絲巾十分文雅揩去手裡的汗,對著周思若笑道“差點誤了正事了。把東西交出來,我給你個活命的機會。”。

她的語氣平和,仿佛剛才自己哥哥與齊安的爭鬥隻是一個很小的誤會,而她也就如表現出來的這樣柔軟……

周思若則冷笑道“那你試試看!”。

另外一邊,嶽臨風看著又被他擊打在地上的齊安道“閣下,現在還來的及。”。

可接著,他的笑容凝固了。

齊安好像沒聽他說話一樣,提著手裡的刀又向他劈了過來。

“看來,我還是不適合以一個友好的身份和你講道理!”嶽臨風麵容再次扭曲了起來,他用兩根細長的手指再次夾起那把的槍的搶頭,對著齊安的胸膛又狠狠紮了下去。

鮮紅的血再次湧出來,在齊安衣服上綻出一朵血花。疼痛感再次加劇,讓本就臉色煞白的齊安,更是沒有了血色!但他依舊是一言不發,緊緊握著那把砍在嶽臨風身上根本掀不起一絲波瀾的刀!

周思若還是站在帳篷裡沒有走,第一次,她對嶽臨菀露出了深深的恐懼!

她第一次見嶽臨菀時,她是彬彬有禮的窈窕淑女,她也沒覺得這師姐有多麼厲害……可麵前的嶽臨菀剛才有意無意看了她一眼,卻讓她覺渾身都在顫抖。

這隻是氣勢就讓她本能害怕了起來,可想著印象裡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她又迫使自己強大了起來。

而嶽臨菀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怪……

那是一種淫邪、看待低賤物品的感覺!看著倒在地上的齊安,她突然想起,這個“憨傻”少年第一次看她時,眼神裡有的隻是純粹和少年的青澀。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她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可沒人會回答這個問題。

原本穿在齊安身上的素衣,已完全成了血色,粗略一看,他身上竟然有著十幾處傷口。

嶽臨風是“山嶽”,在場之人都是知道的。他刀槍不入、點石成金,知曉許多天文地理!可齊安隻是一個普通人,他竟然還能站著不倒!

但藥家堡覺得,終究倒下的也隻會是齊安。

嶽臨風表麵還算鎮定,但心中那一絲恐懼卻是越發壯大了起來。從始至終,他也隻是把齊安當一隻蟲子看待,而這隻蟲子連咬都咬不動他一口。

但看著齊安衣服都被血染濕成了血色,卻依舊沒有倒下的意思,他心中這莫名的恐懼卻越發強烈了起來!

嶽臨風心中這樣想著,竟然愣了一下。趁著他愣神的功夫,齊安握起手裡的刀便又衝了上去。

不同於以往,齊安這刀很快,似火花閃過!

“咣當”一聲,握在嶽臨風手裡的搶掉在了地上。藥家堡眾人看到嶽臨風的手上,出現了一道很淺的血痕。可這傷口幾乎可以說不算傷口,但嶽臨風還是大叫了起來“不對!不對!拿也是道生境界的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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