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江北許屠申_長淵行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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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江北許屠申(1 / 2)

長淵行!

長淵行第二卷周帝國的黃昏第一百九十四章江北許屠申且把目光從青城藥家堡放回大周南桐秦君喆湘的一個小村子裡麵。

這一日,已隱居多年的昔日永安城前禦前軍統領許屠申收到了一封來自永安的信件。

說起這位人物,他如今已年過九十,但卻神態從容,腰板挺的和年輕人一直,他曾經輔佐過的是現今周皇的父親武成皇,是曾經的永安第一劍客,曾經他告老還鄉時,就傳他已早早突破到了妄尊境,卻是不知現今幾十年過去,他修為又到了何種地步。

也雖然他年事已高,但興許是修為到了越發不可測的地步,如今的他看上去至多像個有著一頭白發的中年人。

而給他寫信的是如今明鏡司的掌司淩朝峰,信件上用非常簡短的言語說明了如何永安的局勢。

周皇陷入昏迷,幾個皇子明爭暗鬥,已是水火不容這其中還有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楚先生”將本就是泥潭的永安,攪擾的更加混亂。

他一手撫著花白胡子,一手將信件放下走出門外喃喃自語道“當年你們一手將明王給陷害走……如今出了這等事情卻是想起我這個老朽了,當真可笑。”。

雖然他早不聞永安那邊的事情,可許多事情又被他神奇的給遇見了。且從信中看淩朝峰的言語,當真又是少見的委婉……由此他幾乎可以判斷,永安那邊已亂到了不可控的地方,由此淩朝峰才會想到要他出山。

當然,如今他隱居的地方,幾乎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在他們看來,他這個老頭子,就是個文弱的教書先生。

更就不會有人知道,曾經的他可是一劍斬斷東北北齊邊關的護城河,讓北齊人數年間提起他就夜不能寐。

這會,他在此地收的學生之一崔更年在村的另外一邊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鐵匠鋪,喃喃自語道“老爺子也是夠行的!這門鎖了一晚上啊!”。

夏夜的風總是讓人很清爽的。一個晚上,崔更年卻被吹醒了好幾次。可鐵匠鋪的門依然緊閉著。

直到這會,太陽已從山尖冒出了一角,鐵匠鋪的門還是緊緊閉著。崔更年也不是沒有想過偷偷翻回到鐵匠鋪裡。以前他這麼乾過,可惹得許屠申十天都不準他回家。

看到門還是沒有開的意思,崔更年也不打算進去了,直接向後山的方向走去。

……

“先生。學生反思了幾日,的確有愧於先生的教導。這張鹿皮,全當學生給先生陪個不是!”崔更年態度誠懇,用一種歉意十足的口氣,在學堂外對許屠申道。

剛剛看完信的許屠申正在給一眾少年講課,眼睛無意向外看時,他看到了崔更年。他本來是板著臉,打算要擺擺架子,再讓崔更年進來的,但看到少年背後拖著的一張鹿皮,他臉色一下緩和了許多。

“進來吧。”麵上,許屠申還是擺著一副不待見崔更年的樣子,可眼神卻是有意無意的飄向少年身後一張鹿皮。

鹿皮不是什麼太貴重的東西,但它也是值很多錢的。也由不得崔更年多看幾眼。

且對於這個少年,他也是又愛又恨,作為能得他真傳的人,這少年年紀輕輕卻已經是歸一境界的劍道大家,但就是其性子頑劣,此番他在心中也暗暗決定,這次永安之行,他打算帶他前去,算是磨礪一下這個少年的脾性。

雖然麵上生氣,但他還是將鹿皮手了下來。

“多謝先生了。”崔更年臉上掛著笑容,便走了進來。鹿皮當然是他後山打獵來的,這對他也算不上什麼難事。

見崔更年進來坐下後,許屠申臉上難得露出了幾絲凝重之色。

“我有件事和大家說一下。永安城最近有一場文筆試煉。因我早年的功名,也爭了三個名額。李二牛、楚雲、崔更年,今天回去收拾一下。三天後,你們隨我去趟城裡。”許屠申說這話時,臉上帶著幾分凝重。

當然,話是這麼一說,具體過去是要乾什麼的,他不會真的告訴這幾個少年。

說起來,這個村雖然偏僻,但他在此地收的弟子也不止這麼幾個,但也偏偏他隻對這幾個少年比較看好,決定帶他們出去看看。

“先生!我……我!”崔更年也是有些奇怪,老學究竟然會叫到他的名字。這讓他有些吃驚。他覺得,這許屠申可能是要刁難他!

其實,倒是崔更年多想了。許屠申是真心要讓他去的。

雖然崔更年經常捉弄許屠申。可在徐舉人看來,崔更年是不錯的。至少,崔更年的悟性真的很好,對詩詞歌賦也有自己的理解,更為重要的是他修行資質極好,那些劍招他隻看一遍便都學了去。

“嗯。怎麼?有問題!”許屠故作有些不悅,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崔更年。

他心想若是這小子不想出去,他也不會強帶他。

是選擇龜縮在小村子裡過一輩子坐井觀天,還是出去見世麵提升自己,選擇權在少年手裡。

崔更年笑了笑說“不是!隻是學生有些不敢相信!嗬嗬……”。

“不是就好!散了吧!”許屠申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散去,便轉身走出學堂外,也向自己的住處而去。

回去的路上,崔更年卻是沉默了。外人不知道,他自己清楚。他是個殺手,這是見不得光的職業。表麵上,他是個教書先生,可手上有了多少條人命,自己是很清楚的。

想到這裡,他嘴角掛起許些微笑,他相信他這一回去,很快就會有許多人想起他。

回到鐵匠鋪裡,崔更年把學堂裡的事給自己父親崔鐵匠講了一遍。

聽完後,崔鐵匠沒有很快發話,依舊忙著他手上的鐵匠活。似乎齊崔更年說的,他根本沒有去聽。

“爹。我去還是不去?”見崔鐵匠沒有發話,崔更年試探性的又問道。

“去外麵看看也是好的!記著,到了外麵,少說多看!”崔更年依舊沒有抬頭,專注於他手上的活,但總歸是發了話。

“嗯。知道了。”崔更年很認真的對崔鐵匠回道。他明白崔更年說的“少說多看”,不是隨便說說的。可也很詫異崔鐵匠竟然同意他出去,也是很意外。

因為他最清楚自己這爹有多麼木訥。

“你的那些調皮搗蛋,到了外麵就收住一些。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還有……許先生是有本事的人!從今天開始,你好好跟著讀書就是,其它你也彆管了!彆像我打一輩子鐵!”似是知道崔更年在想什麼,崔鐵匠又補了一句。他的口氣很強硬,沒有一絲反駁的餘地。

這個老鐵匠老實巴交了一輩子,說不出多麼好的話來,但把該交代的都說給了他。

“老刀叔,我知道了。”齊安沒有再發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實,崔鐵匠是有他的打算的。一直以來,自己兒子跟他做了殺手,他心中是很愧疚的。而這次的外出之行,他覺得便是一個機會。一個讓少年從此擺脫這種不入流地方的機會!

三天後,學堂前停了一輛馬車,惹得一眾少年觀望。崔更年並沒有湊上去,因為不時隨許屠申出去,馬車他也是見過,比這好的,他更是見過不少!可對這個村子村的其他少年來說,這卻是件稀罕物!

“看什麼!看什麼!山裡的就是沒見過大世麵!”從馬車裡出來一個身著華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用一種很是嫌棄的口氣對一眾少年道。好像彆人看他幾眼馬車,會被看臟一樣。

可看到許屠申從學堂走了出來,男子就跟換了一張臉一樣,十分殷勤對徐舉人道“許老!小的榮幸啊!車上請!”。

“哼!你們這些人啊……真就是過慣了錦衣玉食,見著這些貧窮人就心平氣和了!”罕見的,許屠申卻板著臉,橫眼看著男子。

不單一眾少年,連崔更年也是有些吃驚。他也是沒想到,許屠申會說出一番維護他們的話。

但他們不知道,沒有走出這個小山村,許屠申就當自己是個普通教書老先生,可是當走出這個村子,他就是曾經的許屠申。

且若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氣,這男子少不了挨他一記耳光。

許老說的是!”可男子不僅沒生氣,反而腆著一張笑臉給許屠申陪了一個不是。

上麵安排了他接人,自然也是讓他知道了許屠申的身份,雖然目前來看這位老先生和和氣氣,遠不如彆人描述裡的那樣咄咄逼人,但男子卻不敢向他擺譜。

男子的舉動,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印象中,許屠申給他人的一直是一個文弱書生形象。這不由得崔更年對許屠申以前的身份好奇起來。

看到男子陪了一個不是,許屠申這才臉色緩和了一些,向著馬車走去,並招崔更年三人也上馬車。

馬車外麵看著不大,裡麵卻是剛好能容納下五個人。

上車以後,崔更年才仔細打量起中年男子來。隻見他身著一件上好紫色絲綢大衣,腳下穿一雙雲黑木鞋,不像是一般大富之家就能穿的起的!

“嗬嗬!這位小兄第一看就是人傑啊!我看到了永安城上,小兄弟必能大放異彩!”男子見崔更年打量著他,咧著一口鑲有三、四顆金牙的嘴對齊安回到。

崔更年笑笑,和男子寒暄了幾句後,也是自來熟,便試著旁敲側擊,打聽一下許屠申過去的身份,便開口道“小子得那位大人抬舉了!倒是那位大人不辭勞苦,來到這偏遠之地接我們,小子受之有愧啊!”。

一番交談下來,崔更年得知這男子姓胡,也是一個舉人!可同樣是崔更年知道許屠申也有個舉人身份,這胡舉人怎麼會特意駕著一輛馬車來接徐舉人。且看這胡舉人對許屠申謙卑的態度,由不得崔更年懷疑都不行!

“嗬嗬!小兄弟!你不知道嗎?許老可是當今聖上都要禮讓……”胡舉人話剛說到一半,卻突然不說話了,偏過頭向馬車外看去,已沒有和崔更年再說話的意思。

原來是許屠申正瞪著他。

崔更年也是衝胡舉人笑笑不說話。但其實剛才,他卻看得明白——自己的老師給胡舉人使了一個眼色。

崔更年又開口對許屠申道“先生……你就不能說說你以前是乾什麼的”。

雖然他老早就知道自己這位老師很不一般,但他還是好奇。

許屠申則有些賣關子的道“以後你會知道的。”。

馬車一下安靜了下來。除了和崔更年一起來的其他兩個少年是懷著忐忑又有些激動的心情外。車裡的其他三個人,卻是都懷著其它心思。

這村子雖然偏僻,但離郡城也算不上多遠。半日功夫,馬車已行到離郡城不遠的地方。

到了這裡,他們要再換馬車。

此時,也是臨近黃昏,照在人臉上的光也暗沉了下來。而那些郡城外的野獸也活躍了起來。時不時傳來幾聲野獸咆哮聲,讓馬車裡人都很不安。

但總歸他們是到達了郡城。

更讓崔更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江北的郡守大人竟然親自接待了許屠申,這讓他們幾個少年隊自己老師的身份更加好奇。

許屠申則依舊賣著關子不說。

再又換了一兩馬車後,他們繼續向永安而去。

在這過程中,倒是有驚無險,最終他們終於來到了永安城郊外。

此時正值夕陽,許屠申看著不遠處浸沒在夕陽裡的城池,有些感概,兜兜轉轉他離開永安三十年時間,如今他又回來了。

隻是很快,他麵帶笑意對著崔更年道“更年啊……好像有人不太歡迎我這個老家夥。”。

崔更年知道這時的外麵有著幾頭野獸,

可讓崔更年不安的,卻不是這些,且這也不是許屠申說的。作為一個常年跟隨許屠申學習劍道的人,他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很不易察覺的殺氣!不由自主的,他手摸向了包袱裡的短劍。

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隨著一聲車夫的慘叫聲和拉車的馬幾聲嘶叫後,幾隻箭羽伴著破空之聲,便射進了馬車裡!

齊安也顧不上暴露,抽出包袱中的劍,便把向自己射來的一隻箭羽,砍成了兩截!

馬車裡一下亂成了一鍋粥!除崔更年和許屠申竟然罕見的鎮定外,其他三人嚇得早已是泣不成聲!原本還亮著的一盞燈,也是被射來的箭帶起的勁風給吹滅了,這樣的狀態下,倒也沒有人去注意崔更年!

許屠申則有些失望的看著除崔更年以外的另外兩個弟子,他對他們道“劍術我也教過你們一些,且你們也都是入了氣海境界也算修行者。如此便怕成這樣,修行對你們來說我想會是很苦的事情。”。

那兩人聽罷,羞愧低下了頭。

約莫半個時辰後,再沒有箭再射來,馬車裡的幾個人才長籲出一口氣,似是已放放寬了心。

可崔更年卻沒有放下心,反而有了幾分忐忑。有著殺手出身的許屠申教過他,他很清楚殺手的習性。

殺手裡有一種“敲三”的殺人手法。意思是殺你之前,前兩次故意不殺你,給你個警告,第三次才殺你!說起來,這也是一種殺人的惡毒手法,讓被殺者在極度恐慌中渡過,讓你覺得死才是解脫!而一般敢這樣做的人,必定是武功造詣極高的殺手!

原本這隻是一次普通的外出,但恐怕連他都沒有料到,這次外出並不簡單!

當然,許屠申也沒有預料到,他想不明白,這永安城是什麼人想要他的命。

但這種手段又著實低劣,難道說是有人殺彆人然後認錯人了他有些想不明白。

見外麵徹底沒有動靜,一起來的胡舉人才大著膽子探出頭向馬車外看去。但很快,他頭又縮了回來,臉色煞白!

其實無非許屠申或是崔更年出去,他們也明白胡舉人一定是看到馬車外車夫的屍體,表情才有此變化的!而對於見慣了生死的許屠申當然不會被嚇到,所以並沒有跟著出去,那樣反而容易讓人懷疑。反而,他待在馬車裡,麵上沒有絲毫波瀾。

路還是要趕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雖然永安近在咫尺,但還是有段距離的,胡舉人又再次出去,充當起了車夫。在昏暗的燈火下,崔更年卻把胡舉人的表情給看了個清楚。徐舉人臉上還是不太情願的,但他有意無意偷偷瞟了幾眼許屠申後,這才下定決心出去!恐怕他也是為討好許屠申,才如此做。

而許屠申也道“你且放心去……有老夫在,無人敢傷你。”。

突然,自他周身突然華光大方,一股颶風自他為中心向歪吹出,而和許屠申學習劍術的崔更年很清楚,這是許屠申的不滅劍意。

那些野獸感受到這股劍意,直接被嚇走。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那座黑色又透著幾分森嚴的黑色城牆才真正橫在了幾人麵前。終於到了永安城,胡舉人長長吐出一口氣,似是徹底放寬了心。

或許在胡舉人他們看來,隻要進到城裡,便是安全了。但看著這座黑色夜幕籠罩下的城池,崔更年的神經還是又繃緊一些。

觀察到他臉上的神色,許屠申有些滿意的拍了拍他肩膀說道“能緊張起來是件好事,但也沒必要緊張過度。相信老朽……接下來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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