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一丁信口胡說,他現在需要這個女人開口。
“你們,真是晉國人?”女子再次提問。
“好吧,你贏了。”餘一丁無奈道,“我是晉國人,她是大梁人。”
“果然,晉國,要和大梁,結盟。”女子麵帶驚容,“我們草原人,又要,流浪了。”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餘一丁再次撫額仰頭,一指柳翠道,“她是我老婆,跟我一起回夫家,就是去晉國,路過青岩鎮,在此地暫歇一夜。”
“什麼?你們,是夫妻?那白天,去軍營,與他們的首領,會麵?”
“這個你都知道?”餘一丁驚奇,想了想恍然道,“我明白了,下午被發現的庫賽人細作就是你吧?”
結合這個女子所言,她應該是跑到驍騎營刺探情報,卻剛好發現劉豹帶著他和柳翠回營,誤以為他們是來與劉豹合謀什麼計劃,於是跟蹤他們二人,結果被人發現,擺脫了驍騎營追兵後等到晚上才潛入客棧準備下手,看來真的與碧雲峰上的那夥庫賽人沒有關聯。
想到這兒餘一丁鬆了口氣,緩緩又道,“你這細作當的,真是太不專業了。”
這回女子雖沒開口,但是看得出她的抵觸情緒減少了很多。
又沉默了一陣後她突然說道,“不對,你騙我,那個首領,給了你錢!”
“唉,所以剛才我問你跟碧雲峰上的那夥庫賽人有什麼關係嘛。”餘一丁搖頭無奈道。
隨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下,最後道,“就是這樣,給我們的錢是朝廷的賞賜。”
女子再次沉默。
餘一丁知道她肯定是在為那夥死去的庫賽人悲哀,不過這又關餘一丁什麼事,那夥人不去碧雲峰找事,餘一丁與他們就根本產生不了任何交集,說到底還是這群人自己找死,反正餘一丁心中是沒有任何愧疚的。
“你們真是,夫妻?”沉默一陣後女子抬頭問道。
“是啊,不是夫妻我們開一間客房一起睡覺,我倒是願意,你願意嗎?”餘一丁沒理會柳翠的咳嗽聲,隻覺得這女子腦子有問題,大白天就敢去軍營打探消息,蒙頭遮麵,漢話不熟,那不是細作是作死。現在又問這種白癡問題,餘一丁用一種看待弱智兒童的眼神望著女子。
“那她怎麼叫你,大哥?”女子不理會他的眼神依舊一根筋地追問。
“撲哧,”
這回連柳翠都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嬌聲道,“我就是喜歡叫他大哥,叫一輩子大哥。”
這下女子就是傻瓜也明白倆人真是夫妻了,於是不再言語。
餘一丁見這女子的作態撓了撓頭,思索了一下後眼神示意柳翠給女子鬆綁,柳翠疑問,餘一丁臉上露出一副沒有關係的表情,於是柳翠伸手給女子解綁,女子正低頭沉默,發覺柳翠動作後驚訝地抬頭盯著餘一丁。
“給你鬆綁,彆亂動啊。”
餘一丁邊說邊抬手,一道白氣衝出他的食指打在客房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手指粗的深洞,女子的表情跟柳翠當時的表情如出一轍,檀口圓張瞠目結舌,柳翠已經把繩子都給她解完了,她還是那樣死死地盯著小洞沒有動作。
“現在繩子解開了,我們再認識一下。”餘一丁說道,“我叫餘一丁,她是我妻子柳翠,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還沉浸在驚訝中,盯著那個小洞出神,喃喃道,“神功。”
“什麼?神功?這什麼破名字!”下一秒餘一丁反應過來,“這不是神功,是異能。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女子依舊沒回過神,下意識地輕聲說道,“我叫朵麗婭。”
“哦,朵麗婭,很美的名字。”餘一丁讚美道。
柳翠又咳嗽了一聲,餘一丁鬱悶,怎麼剛做媳婦的女人都這麼小心眼?!確實是個好名字啊,不過他不能解釋,急忙又道,“朵麗婭,你和碧雲峰的那夥庫賽人可有關係?”
“沒有,我不認識他們,我們不是,一個部落。”朵麗婭喃喃道。
“那就好。”餘一丁把匕首丟在桌子上,說道,“你走吧。”
這下朵麗婭回過神來了,她不可思議地望著餘一丁,又看了看柳翠,問道,“你們,就這麼,放我走了?”
“怎麼,難道我們還得再給你開個歡送會?”餘一丁沒好氣地說道。
“難不成你真是沒盤纏錢了?!”
柳翠過來在他胳膊上推了一把,輕聲道,“大哥,正經點兒。”
轉頭又對朵麗婭說道,“你真的找錯人了,我們就是普通的旅人,現在放你走,去吧。”
朵麗婭咬著嘴唇看著他們兩人,片刻後拾起桌上的匕首和黑布,說道,“我不是細作,隻是一個,刺客。”說完轉身疾步走到窗邊翻窗而出,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柳翠依偎在餘一丁身邊,看著還盯著窗外出神的餘一丁說道,“大哥,我們……”
“刺客?!她告訴我們這個乾嘛?”
餘一丁收回眼神,疑惑地搖了搖頭,摟著柳翠的肩膀說道,“算了,我們歇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