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院之時,二人便是至交好友,最是了解對方。
“時運不濟,一到鄉試便總是生病,帶病考試又能發揮多少呢?”譚澈搖了搖頭,本就隻穿了春衣,又被茶水潑了一身,清晨的風一吹便冷的哆嗦。
“你如今還在書院嗎?”齊遠問了一句目光落在譚澈手中的考籃上。
“梁兄知道我家境貧寒,又接連生病,哪裡還能在書院學習,一年前就離開書院了。”譚澈的情緒有些低落,他現在衣衫都濕了,在考場坐上三天怕是第一場考試都熬不過的。
許是真的是時運不濟吧,他或許回家做個教書先生罷了,也好過耗著家裡的親人。
“我離開書院時那般不堪,難為你還與我說話,你衣衫都濕了,若是不介意先換我的吧。”齊遠神情落寞,帶著歉意直接拉著譚澈走到馬車邊。
“梁兄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聖人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何況梁兄在書院時幫我良多,我相信梁兄終有醒悟改正的一天。”譚澈一本正經的說著。
齊遠暗暗歎了一口氣,原主實際上運氣還是不錯的,有王家資助,又得掌櫃照料。就連同宿舍的譚澈也是少有的溫和正義之人。
“這位是我表弟,前些年發洪災家裡人都去了,便剩我們兄弟二人互相依靠。譚兄先換衣服,馬上就要進考場了。”齊遠打斷譚澈想要說話的舉動,直接把888手上的厚衣服遞給他。
譚澈把話憋回去點頭,拿了衣服進馬車。
齊遠拎著考籃看向剛走進考場的那群人,冷笑。
譚澈和原主梁才都是有才名的人,原主是自己走了偏路,但是譚澈卻是一心科舉學習的人,在豫才書院那麼多年都不曾中舉,一到考試便生病,進了考場病的連筆都握不穩,能寫出什麼東西。
如今離開豫才書院了,那些人似乎還要揪著人不放呢。也就是原主惹了徐家,否則說不定現在也是和譚澈一樣為人鋪路呢。
沒了利用價值便給自己減少一個對手,把一切有可能暴露的機會扼殺。
書院尚且渾濁,又如何能乞求官場清明。大周朝看起來初現盛世,可是這樣下去隻怕用不了多久也就腐朽不堪了。
齊遠看著考場入口檢查的官員,負手而立。
譚澈換了厚衣服,剛走出馬車就看到齊遠的背影微微一愣。
“梁兄,我們先進去吧。”譚澈伸手便要接過考籃。
齊遠看著考場入口把考籃遞給譚澈,“譚兄進去之前何不檢查一下考籃和你手中的衣衫。”
譚澈接過考籃,對上齊遠清明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一個驚人的想法。
譚澈仿佛木偶一般,打開考籃,一張紙條便映入眼簾。
譚澈打開紙條,隻見那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五經的內容,譚澈瞪大了眼睛不由放下考籃,又翻找起自己的衣服來。
譚澈仔仔細細翻找了一遍才在後衣領發現了一排小的如綠豆一般的凸起。
譚澈扯下一個,那東西外麵用薄如蟬翼的紗包著沾了漿糊一樣的東西,粘在了衣領上。
譚澈心中越發明白,眼裡滿是怒意,壓抑著心情小心的剝開薄紗露出卷好的紙條。
紙條極小,譚澈小心翼翼的將紙條舒展開來,入眼仍舊的密密麻麻的小抄。字體細如蠅腿,可是卻仍舊清晰無比。
這樣的手段,豈是他一個寒門學子能有錢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