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平身。”周元帝笑著扶起齊遠。
“愛卿所說的商業稅一事朕尚有疑慮。”徐知行的話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周元帝雖然有野心,但是卻不是不顧一切的人。
商業稅是大周朝現在就能施行的政策,海關稅卻是第一次提出。實際上海關稅的施行現在還不是時機,至少要先解決了那些貪人,才能保證這個政策在初期能夠平穩施行。
“回稟陛下,微臣不敢妄言,策論之中的海關稅還沒有施行的條件。
若是現在施行利益過大,劃責不明極有可能危及江山社稷。”
齊遠說著就又跪在了周元帝麵前,將策論中的弊端指出。
“梁大人的嶽丈是商賈吧,你這話是說自己在戲耍朕嗎?”周元帝走到案桌前看著桌上的策論,語氣隱含怒意。
“臣並非妄言,商業稅對於大周朝來說有利有弊,商人繳稅有了便利之處,但是移風易俗難免會對教化有所衝擊。
海關稅解除海外行商影響更甚,微臣以為當選取州縣先行施行,以做參考。”
齊遠低著頭,麵對這些弊端沒有隱瞞也沒有懼怕,顯然心中已經有了對策。
大周朝想要進入盛世就唯有兩個字,開放。隻有給商業開一個口子才能提高稅收,才能更好的武裝。
而這樣的開放必須循序漸進,需要更好的官員監督體製來維持。否則這項政策最終隻會變成自掘墳墓。
周元帝坐下拿起了策論,心中同樣也明白這稅收決計不能就這樣施行,隻能說策論中的情況是最好的預計,而要達成這種結果就需要更多。
而譚澈的官製,楊青鬆的海防就是周元帝樂意見到的。
循序漸進的改革才能更可能成功。周元帝一開始也有猶豫,但是在見到齊遠之後卻有種莫名的信任。
齊遠低頭,禦書房沉默下來。周元帝渴望留名青史,性格也不是執拗之人,隻要不動搖皇權齊遠相信他不會拒絕。
畢竟那留名青史的稱號對於周元帝多少還是有點影響的,否則她也不敢這麼乾。
“梁大人是覺得大周的官員腐敗嗎?”周元帝的語氣不算好。畢竟官員腐敗對於任何一個王朝來說都不是好事。
“微臣不敢,微臣相信陛下,可是就像這初見盛世的誇讚一般,難免不會有人誇大其詞。”
周元帝愣了愣,他以為徐知行已經夠膽大了,沒想到梁才也是一樣。
隻不過一個是蠢的膽大,一個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周元帝不是不清楚官員中的一些事情,但是他總不可能全都去查一遍吧。
“陛下,微臣鬥膽,若要將盛世變成現實,那就必須先有一個清明的基礎。”齊遠的話讓周元帝也猶豫起來。
他當然知道要改革就必須要有自己的人,可是那些世家能聽他的?
齊遠見周元帝已經心動,眼神堅定的看向周元帝,將頭重重磕下。
“陛下,微臣能完成科舉實在不易,揚州府豫才書院在科舉中弄虛作假,殘害真正有才華的讀書人進行科舉舞弊。
譚大人就是深受其害,不僅幾次無緣科舉甚至還被豫才書院的以舞弊栽贓。
微臣二人一路被人追殺,便是到了京城天子腳下還是有人追殺,差點害了微臣一家人。
請陛下徹查,為天下讀書人做主啊!”齊遠話鋒一轉說的那叫一個悲苦,聲情並茂的將幾分的委屈表現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