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伍長一口唾沫吐到了餘開平身前屬下的臉上。
刀劍相接,那伍長竟能不落下風且戰且退。
“兄弟們,那狗賊不敢說真話,老武我敢!
開路的是天子儀仗,是大宣太子,是正統新……”
老武一開口餘開平就將手中的長劍擲出一劍結束了老武的未儘之言。
這人是吳延慶的心腹因而知道的消息不少,但餘開平不知道的是這人更是前任撫台王文誠的屬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低頭忍耐的軍士聞言眼睛發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一個個握緊武器殺氣騰騰,餓狼撲食一般殺向了餘開平。
“太子殿下還活著!為王撫台儘忠!”
“為王丞相報仇啊兄弟們!”
比起素昧蒙麵的太子殿下,一手培養了雍州軍隊給雍州百姓帶來富足生活的王文誠,以及為民請命給雍州軍隊年年要來軍費的王錦曜顯然更能煽動人心。
城外是號稱精銳之師的十萬邊軍,開路的更是天子儀仗。
想到曾經所受的恩惠一時間竟是群情激昂。
餘開平看著冒頭的人氣笑了。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王家的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妖言惑眾,殺!”
餘開平一聲令下,周圍的軍士便立馬倒戈將武器對準了那些冒頭的人。
長槍步步緊逼將為首之人圍困其中。
被逼到城牆邊上的王誌堅看著麵前那些熟悉的麵容似笑非笑。
“窮且誌堅不墜青雲之誌,你日後便隨我姓王,叫王誌堅如何?”
儒雅的麵容此刻越發清晰,那清泉一般的話語仍在耳邊。
“枉費王公一番恩義!儘是貪生怕死之徒。”
王誌堅吐出一顆大牙,血沫混著牙齒吐在地上,隨即便大笑著仰身墜下城樓。
其餘眾人也是儘皆伏誅,王誌堅的笑死戛然而止,城樓上的軍士隻是沉默。
他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可也不是品德高尚之輩。他們還有老小妻兒不可能和王誌堅他們這樣的孤兒一樣不管不顧。
吳延慶自以為軍權不可撼動,但人心難測餘開平竟真的策反了軍隊,還借此清洗了有異心之人。
大戰在即,他不允許軍隊在看到前朝王旗後自亂軍心和吳延慶一般左右搖擺。
襄陽王姓葉,可這不代表這天下還是葉家的天下,大宣早就亡了。
如今是新朝承平帝的天下了。
餘開平看著恢複秩序的城樓用帕子擦乾淨了手中的劍繼續布防。
百姓之間的消息傳播速度是極快的,因此邊軍一路過來竟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雍州城外。
餘開平深知大宣皇室聲望未絕想靠城外那些村鎮抵擋是絕無可能的。
因此雍州軍營的五萬兵力大都集中在雍州城設置防線,這也和林靜推演的一模一樣。
齊遠忙著接收暗五二人的消息和布置任務,充當信使的雄鷹也來了又去。
餘開平的消息也回的快,天子儀仗可謂是聲勢浩大明晃晃的立在軍營之中。因此餘開平一到雍州城便能查到齊遠的身份。
也難為餘開平有如此耐心和吳延慶周旋把軍隊握到了手中。
兩軍對峙,林靜直接下令攻城。
天外之人給林靜的緊迫感太重了,在更了解“林厲”這個天外之人隨手就拿出來的炸彈的威力後便越發堅定了林靜加快速度的決心。
唯有掌握更多的國運國力,天意或許才會一直偏向他們,他們或許才能解決了那些孤魂野鬼。
“全軍出擊,投跑車推進,速戰速決。”
暗九站在齊遠身側舉旗,貼身保護齊遠。
林致此時已經帶著手下的騎兵一馬當先踏平了餘開平設立的哨所。
雍州地勢平坦簡直就是騎兵的天下,騎兵的衝撞本就讓人難以招架,偏偏齊遠又用北境的軍備廠打造了新的護具提高了騎兵的防禦力。
炸藥開路破壞防線,上萬的騎兵傾巢出動衝進防線後便是一陣廝殺。
騎兵靈活依靠地勢不斷衝擊防線,進進出出如入無人之境。
不過一炷香便擊潰了第一道防線。
騎兵的勇猛,炸藥的殺傷力都超出了餘開平的預計,尤其是這炸藥。
第一道防線不占地利本就是用來試探邊軍實力的,隻是這試探的結果不是他能承受罷了。
邊軍抵擋蒙族多年常年在戰場廝殺,士兵精銳勇武本就比一般軍隊高出一截。如今士氣高漲又有殺傷力巨大的武器。
此戰雍州城,難守。
餘開平快速整合了信息,立馬在沙盤上更改布局,軍令不斷發出,轉攻為守,開始且戰且退。
防線崩潰邊軍的進軍速度不減士氣高漲更是一鼓作氣連破三縣在天亮之後三萬騎兵便抵達了雍州城。
騎兵速度快作為前鋒配合小型手投彈的確是衝進的利刃直插心腹。
但剩下的步兵主力行軍則要慢的多,因此騎兵和主力之間已經拉開了不少距離。
危機也由此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