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僵持就是三天,而三天的談判也生生耗得天一觀主命喪於此。
天一觀主一死,村民就成了厲鬼的養分,和道盟談判不成,走投無路的厲鬼殺了陸家村的村民後便和道盟拚死一戰。
本就是強弩之末的厲鬼最終還是死在了道盟的劍下。
而道盟的那幾人出於道義在知道天一觀主唯一的徒弟周奇後便傳音通知了他,時間正好是談判的第二天。
出於道義?那可不見得,人心啊。
齊遠坐在三輪車的車鬥裡,鄉道崎嶇,齊遠坐在車鬥裡渾身都要顛散架了,也就暫時放下了猜測。
在車鬥裡顛了兩個小時後齊遠才終於看到了陸家村。
“周小先生,我到家了,要不是陸家村這幾天在修路我就送小先生過去了。”
三輪車大叔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頭頂。
齊遠扶著車跳下車鬥,顛了一路感覺手腳都發軟。
這路顛的他是一天也看不下去了,他的胳膊腿啊,遲早搞筆錢修了它。
齊遠費力的擺了擺手,“大叔客氣了,天色不早了,今天早點休息吧。”
齊遠拍了拍三輪車大叔的手,順便把他在車鬥裡畫好的護身符塞了幾張在大叔手裡。
說完齊遠就在路邊撿了根木棍,拄著木棍朝著夜色中的陸家村走去。
天一觀建觀時間長,在假道士眾多的情況下,天一觀主便是附近幾個村莊的能人了。
村民們要是遇上點什麼事都會上山去道觀裡走一趟,因此對於從小在道觀長大的周奇也不算陌生。
畢竟他們拿的普通護身符都是出自周奇的手,隻有複雜一點的情況才會是天一觀主親自去一趟。
出於尊敬和感激,村民便稱周奇一句小先生。
天一觀主去陸家村做法兩天不見回去,也不見村裡人出來乾農活,附近的居民早有猜測了。
今天就連從不下山的周小先生都帶著家夥來了,可見陸家村是有點麻煩的。
三輪車大叔心裡早就有些毛毛的了,因此在見到齊遠的時候帶他一程也是想著能知道點什麼消息或者求個符什麼的。
齊遠意味深長的話讓三輪車大叔越發肯定了,看了看手裡的符,不多不少剛好四張,正好他們家裡人一人一個。
大叔愣了一會兒神,抬頭再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齊遠的身影了。一陣風吹過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攏了攏外套快步往家裡走。
道盟和厲鬼越發劍拔弩張,天一觀主的情況也越來越糟,已然是強弩之末了。
天一觀主盤坐在周家村的村口,村民抱作一團全縮在他的身後。
天一觀主麵前懸浮的銅錢劍振動越來越強,厲鬼就在天一觀主的眼前不斷的衝擊結界。
陸興作為村長此時也慌了神,抱著小女兒,陸興的妻子抱著大女兒。
大人們都死死抱著自家的孩子,捂著他們的眼睛,讓孩子們自己堵著耳朵。
白天的時候還稍好一點,眼看著夜幕降臨,那厲鬼的樣子也越來越清晰,發起瘋來一次比一次凶狠。
村民們看著村口站著的那些人,眼神也越來越絕望。
銅錢劍又猛烈的震動了一下,天一觀主也跟著吐了一大攤血,道袍上到處都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