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淫邪,或諷刺,可憐,慈愛,哀求,怨恨……
各有不同卻是眾生百態。
它們不斷查探著齊遠的弱點,齊遠毫不躲避的直直看了過去。
她,沒有破綻。
隻有純粹的殺意,就像一把鋒利的劍,劍心即是她心。
那些眼睛看不到齊遠的弱點無從下手,於是便開始往血肉裡鑽意圖躲避。
這一舉動讓邪魔暴動,嘶吼聲響起,嚴景琰想要靠近安撫卻被符咒困在原地。
“樓闕沒事的,沒事的,老大來了,你要堅持住。
那麼痛苦都堅持過來了,你不能倒在現在啊!”
嚴景琰急哭了,抱著輪回薄的手都在發抖。
天空中的眼睛在急劇減少,齊遠握緊的手鬆開,將靈堯擲出。
劍身懸在邪魔頭頂處,鎮壓之下邪魔安靜下來,隻是倔強的仰起頭空洞的眼窩死死盯著齊遠。
沒了靈堯劍齊遠的手中便凝聚了虛無劍意。
齊遠就站在那巨大的血肉麵前,用劍意凝聚的小劍將一雙雙眼睛從血肉之上剜下來。
眼睛剛一離開血肉便想要飛回去,但是卻被虛無劍意一劍滅殺。
威險來臨,那些眼睛再不敢和齊遠對視,而是瘋狂的鑽進血肉。
嘶吼聲越來越大,齊遠的眼神卻越來越冰冷,劍意也跟著凜冽。
越來越多的眼睛被消滅,一個個黑洞出現,血液滴落變成了一場血雨。
一片紅色中,邪魔卻越發安靜下來看著齊遠的紅裙忍不住伸手,嘴巴支支吾吾的像是在說話。
但那未出口的話很快就被嘶吼聲壓了回去。
眼睛越來越少,齊遠的劍也越來越利,她就像根本不在意底下那人的生死一般,切割著那巨大的血肉。
挖爛搗碎找出每一隻眼睛然後毫不留情的除掉。
終於最後一隻眼睛也被齊遠挖了出來,那熟悉的眼神緊緊看著齊遠,就像當初樓闕看著齊遠跟著她回散仙境時一模一樣。
眼睛是會說話的,它看著齊遠有釋然,喜悅,就像樓闕真的看見了一樣。
“惡心…”
齊遠沒有理會抬手一劍滅殺。
被符咒困住的嚴景琰聽到邪魔嘶啞的吐出兩個字,淚如雨下。
是啊,樓闕和老大最像,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一雙眼睛妥協。
甚至於那被邪魔沾染的神魂他都不想要。
沒有了天空中的眼睛,那空洞的眼窩中卻流下兩行血液,就像是在哭一樣。
整個異世界平靜下來,血雨卻越下越大,就像衝刷著罪孽一般,但那血紅卻將世界染得越發觸目驚心。
齊遠雙手結印金色的符咒結成陣法以她為中心向整個異世界擴散,一根根紅色的因果線被陣法包裹。
向外擴張的異世界停了下來。
齊遠站在邪魔麵前歎了一口氣,伸手覆蓋在空洞的眼窩上。
“外神的東西不要也罷。”
說著便調動神魂之力開始抽魂奪魄,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一下下切割在神魂之上。
三魂七魄開始快速剝離,從那些漆黑的魂魄中還夾雜著眾多金色的神魂。
就像用刀削去腐肉,不是刮去表麵的一層而是將觸碰的所有都徹底削去。
極致的痛苦下就連鎮壓的靈堯劍都在抖動,齊遠的手卻依舊穩健。
終於,齊遠收回了手,她的掌心中隻剩下了最核心的一小部分神魂。
那些外神的東西幾乎侵染了樓闕的全部主魂,唯有這一點真靈僅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