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宅邸交給沈氏來打理,吃了午飯餘采薇和楊二郎準備回村了。
路過鎮子出口時,一群穿著子衿長袍的學子背著行囊和車夫討價還價,有的還在四處找人拚車,場麵甚是熱鬨。
楊二郎牽著騾子放慢腳步,豔羨的說“今年的科舉開始了,這些可都是秀才啊。”
餘采薇伸著脖子張望,沒瞧見餘懷信在其中。
這些秀才要先去洛州趕考,和中國曆史上的科舉流程相差不大。
童生在當地官府考試,被稱為府試,中了秀才算是開啟了真正的科舉之路,再去洛州,則為州試。
若是有幸在榜,便是舉人,身份地位會瞬間升華,已是光宗耀祖。
這是春闈,舉子們在當年入秋之前,前往京都,叫會使。那是對十餘年,甚至幾十年的寒窗苦讀最好的驗證,狀元、榜眼、探花、進士,會在所有舉子裡誕生。
沒聽說餘懷信有沒有考中秀才,餘采薇猜測大概是中了的,若不中,他該會有時間為之前進大牢的事情來一趟林家村。
“你羨慕啊?”
楊二郎訕訕的道“誰不羨慕啊,要是高中,就有機會當官了。”
羨慕也沒用,餘采薇隻能幫助楊大郎和楊二郎提升一下學識,入仕她沒那個能力。
之前原主教孩子們的東西有限,試問能高中的學子,哪個不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鳳毛麟角的存在?
雖說活到學到老,但是楊大郎楊二郎年歲不小了,錯過了記憶力最好的時光,也錯過了心性最純淨的時光,無法在心無旁騖的讀書。
“世間三十六行,行行皆可狀元,讀書的好處不用多說,但讀書並不代表是唯一出路。”
“娘你不用安慰我,我羨慕他們歸羨慕,卻並不覺得現在這樣不好,不管選擇哪一條路,無非都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跟著你做生意也挺好。”
“不覺得商賈身份會在那些自命清高的人麵前低一等?”
“娘都說了那些人自命清高,我乾啥還覺得自己抵他們一等?我記得娘教的,規規矩矩做生意,不偷不搶,不違法亂紀,不魚肉相鄰,便是堂堂正正的男兒郎。”
餘采薇欣慰的拍了拍了他手臂,慈愛的說“說得好,彆牽著騾子了,上車,我們回家!”
楊二郎屁股一歪就上了騾車,揚起短鞭一打,心情頗好的吆喝“騾哥,回家咯!”
路上因為冰雪消融變的泥濘,騾車不太好走,時不時楊二郎得下來用鐵棍刮車軲轆上的泥。
下午的春風柔和,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芬芳,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餘采薇細細去感受這個世界的一切,她是一個能夠隨遇而安的人,從小到大的經曆使然,在多惡劣的環境下她都能做到適者生存。
一個人吃飯,睡覺,看電影,旅行,甚至吃自助餐,吃火鍋。
或許是老天爺看她在現代活的太孤單吧,所以送了她一場玄幻的穿越。
她接受的不止是原主身份,也有這個世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