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慈心裡既有對父親遲來虧欠的欣慰,也有對父親要顧全大局的失落。
站在父親的角度去看,她是父親的女兒,蘇清柔也是,她的委屈已經是過去式,再因為那些過往攪的家宅不寧,父親斷然不會選擇那麼做。
父親要的是得過且過,隻要不危及蘇家根本,便可息事寧人。
其實這些錢財,蘇清慈已經不在乎,反正婆家從來不是看上她的嫁妝,並不會因為嫁妝多而格外偏愛,或者少了而薄待。
“我隻要母親嫁妝等值的錢,其它的父親帶回去吧,婆家不缺我吃穿用度,父親不必為我的事情費心。”
蘇大年拉起蘇清慈的手,把一遝銀票放在她的手心,唉聲歎氣道“趁著爹還有,該給你的趁早給了。”
蘇清慈聽出話裡的意思不對,微微蹙眉“什麼叫趁著爹還有?是生意上出了什麼事情嗎?”
“的確出了點事情,但我蘇家布莊在洛北一帶的底蘊,也不是能隨隨便便撼動的。”
“怎麼回事?”
“你就彆問了,爹能處理好,安心過你的日子。”
蘇清慈想想也是,蘇家在洛北多個鎮子都有布莊商鋪,且盤踞近百年,幾代人打下來的底蘊,即便遇到點困難,應該也難不到父親,便沒太往心裡去。
父女倆說了會話,聽外麵突然鬨哄哄的,似乎有不少人進了酒坊。
蘇大年說“出去看看。”
蘇清慈收好二十張銀票,跟在蘇大年身後走了出去。
酒坊的大院裡,此時圍滿了人,對著一個屋裡指指點點,站在最前麵的餘采薇和章雲嶺兩人臉色尤其難看。
蘇清慈上前問“娘,怎麼回事?”
餘采薇黑著臉不吱聲。
林燕兒把蘇清慈給拉了過來,小聲說“也不知道林同今天咋地了,非要和章公子拚酒,方才讓人過來叫章公子繼續喝酒,卻聽見章公子和石芙蓉在屋裡傳出淫聲穢語,等娘他們知道,酒坊已經圍滿人,來不及控製遮羞了!”
蘇清慈先是震驚,後又覺得憤怒,氣的直跺腳“她就那麼不自愛,勾引大哥不成,又給章公子自薦枕席,壞我們家的好日子。”
林燕兒捂住蘇清慈的嘴“啥話你都說,這事處理不好,不光得罪了章縣令,也拖累我們家名聲。”
是了,不管石芙蓉是不是家裡人,她都是餘采薇買回來的,對家裡名聲總歸難聽。
大房二房成親了也罷,可楊三姐是個姑娘,家裡出這種事,搞不好以後就會影響她議親的。
蘇清慈很懊惱,方才她瞧這個門沒有上鎖,想帶父親到處轉轉才沒進去!
楊大郎攔著人群不讓大家伸頭看“酒席還沒結束,大家夥還是跟我出去吃酒吧,走吧走吧。”
屋裡的動靜不絕於耳,不讓看大家也知道裡麵正在乾什麼,那石芙蓉一直喊著疼呢!!!
章雲嶺低低怒罵了一句“逆子!”
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離開了,無一不是在罵傷風敗俗。
等了好一會,屋裡動靜終於消停了,餘采薇這才推開門進屋,總不能讓章雲嶺或者家裡孩子先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