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以來做的這些事情不就是想改變名聲嗎?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是個大善人?今天要是不把房契還給我,你就是偽善,假善!”
餘采薇站起身,對張翠柳的話無動於衷。
“你錯了,我不過是看大家荒年貧苦,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真善還是偽善,都由你們分說,我不受威脅,尤其是這麼低級的威脅。”
她從一開始試圖帶領村民走出貧困,便隻是於心不忍。
她的那個世界,沒有人會對苦難冷眼旁觀,她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
所作所為,從來不需要個彆畜生玩意違心的對她豎起大拇指。
走到門口,餘采薇又回頭提醒“帶上你的雞蛋,離開我家裡,什麼時候拿來四兩銀子,我什麼時候還你房契和欠條。”
軟硬不吃的人,張翠柳是沒有法子的,拎起籃子憤憤然往大門口走去。
餘采薇看了看書房方向,裡麵正亮著燭燈,擬訂契約有太多細節要詳談,想來沒那麼快結束。
餘采薇沒去摻和,放權讓楊大郎和楊二郎打理生意,非必要她不會再出麵,不然孩子們經手不了核心事物,便撐不起那把雨傘。
她已經在慢慢淡出作坊酒坊,待兩兄弟完全不需要她,便是分家之時。
一大家子窩一起過日子,熱鬨是熱鬨,可哪有一家一道過日子舒坦?
楊大郎楊二郎都已經成家,分開過會更好,沒必要非得遵守這個世界的不成文規定,硬湊一起不分家,做長輩的死抓著大權。
見蘇清慈屋裡的燈也亮著,餘采薇意念一動,手裡多出了一個木盒子。
走到房門口,敲了敲門。
“門沒閂。”
以為是楊二郎回來,蘇清慈坐在床邊拿著大浴巾擦著濕漉漉的發絲,頭也沒回。
“今晚回來挺早,以為你得在酒坊待一陣子呢。”
餘采薇在桌邊坐下,笑盈盈的說“晚上洗頭發不容易乾,得在火爐邊擦。”
蘇清慈一愣,回頭見是餘采薇,忙站了起來“娘。”
餘采薇把木盒子交給她“這裡麵是兩萬兩銀子,好借好還。”
蘇清慈沒有去接“娘,我不缺錢,也沒有要置辦私產的打算,要不就放你那裡保管吧?”
餘采薇把木盒放回桌上,拉過蘇清慈的手,慈愛說道“我知道你怕我錢不夠周轉,藕粉賣出去時我手裡便不缺錢了。”
蘇清慈在餘采薇身邊坐下“修路呢?那邊需要的錢也不少吧?”
餘采薇輕笑“現在手裡的錢足夠我把路從白石鎮修到青水鎮,真不缺了,不過這些錢放在手裡,真不如去置辦些私產帶著打理。”
蘇清慈問“娘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餘采薇想了想,她也得置辦些東西,不是為了楊大郎和楊二郎,而是為了楊三姐和楊四郎準備。
過個幾年,楊三姐得嫁人,臨時準備嫁妝,時間太趕準備不出什麼好東西,她可不想虧待了唯一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