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心煩氣躁的看向說話婦人,語氣很衝“不管火咋起來的就要我負責?又不是我縱火,憑啥我要賠償?”
婦人聞言,頓時火冒三丈高“我們被你家給連累了,讓你負責不是天經地義?”
餘采薇打斷兩人即將要開始的爭吵“能不能安靜點,現在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嗎?最起碼我們得先搞清楚是誰縱火吧?”
婦人說“大郎娘,我知道這兩人都是為你辦事乾活的,但是我家男人也在酒坊,你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偏袒她們。”
婦人胡攪蠻纏還振振有詞的,惹的餘采薇心煩,她頃刻沉了臉“便是官府辦案,也要先查明火災真相,我們還沒開始盤查,你就在這裡鬨著要負責。既然你這麼有主張,有主意,那便自己去處理吧。不過有一點我要你明白,起火的確在二狗子家,但是他們沒放火,沒道理答應你蠻不講理的要求。”
婦人心下不爽,兩眼一瞪,張口就想要和餘采薇爭論,家裡男人比婦人更理性一點,先一步喝斥“你一個婦道人家唧唧歪歪什麼?顯的你能來咋地?”
婦人不服氣“我們家被燒成這樣,沒人負責咋成?難不成要我們自己吃了這個啞巴虧?”
“大郎娘出來做主,自然不會讓我們吃啞巴虧,你急個啥?不會說話就趕緊給我把嘴閉上!”
火肯定不是二狗子放的,就算是和他們家有仇怨,也沒必要連帶著自己家一起燒,還差點把新媳婦燒死。
這種情況,報官沒用,難不成官老爺能判二狗子補償他們損失?
不如先聽聽餘采薇要咋處理!
餘采薇看了男人一眼,言外之意,就是讓她出來負責,隻是沒有婦人那麼激進罷了。
懶得去管男人打的什麼盤算,她想的一直是先找到何人縱火。
餘采薇問“昨晚巡夜的都是哪些人?”
幾個因為救火灰頭土臉的村民站了出來“是我們幾個。”
餘采薇又問“起火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巡夜,可有看到什麼可疑之人?”
幾個人麵麵相覷,在腦子裡過濾昨晚起火前的事情。
一人開口說“起火之前我們正好巡視到了村口,看到火光就馬上過來了,趕到時火勢已經不可控,二狗子那會正好抱著石氏踹開門衝了出來。”
餘采薇垂眸琢磨著“木頭房子,有桐油加持,燃燒必然很快,巡夜的人趕過來雖然火勢不可控,但已經是最快速度,放火的人應該沒有走遠。”
另一個巡夜的人說“如果像大郎娘說的,我們應該能撞見縱火的人才對,但是我們並沒看見有什麼可疑的人。”
餘采薇沉默片刻,問“你們巡夜從哪裡開始,每天巡視的地方一樣嗎?”
“對,每天都是一樣的,從村口開始,分成東西兩組,從村口巡視到溪流,來回兩趟。下半夜在溪流小石橋交接,我們正好是下半夜第一輪巡視到村口。”
楊二郎明白了餘采薇為什麼要這麼問,醍醐灌頂一般的說道“所以縱火的人很大可能是本村的,還很熟悉你們晚上巡夜的規律,正好避開你們。”
楊大郎楊二郎兩兄弟已經不用跟著村民巡夜,輪到他們時,二狗子會安排一個護院過去。
如果是外村來人,很難避開巡夜的人,之前村裡經常發生被搶劫的事情,後來又因為砒霜下毒,現在巡夜更嚴謹了。
而餘采薇家這邊有自己的護院,夜裡都有人從天池出水口到林家村與下遊村落邊界處巡視,外人很難悄無聲息混進村裡放火。
突然,一個昨晚巡夜的小夥子說“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有點鬨肚子,脫離過一會隊伍,後來去追他們的時候,看到楊五叔鬼鬼祟祟的往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