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一時沒了主意“那咋辦啊老頭子?”
花小桃說“從今天開始,你就在五房好好過日子,莫要再跑到六房胡鬨。”
楊誌成一聽急了“爹,老六也是你和娘的兒子,給娘養老送終沒啥不可以的吧?”
花小桃問“那你能把老婆子給五房的錢都拿出來嗎?”
楊誌成啞巴了,完全沒可能,把錢掏出來,他家日子咋過?
花小桃就沒想過要錢,隻是要把楊誌成的話堵回去而已,她繼續對何蘭說“老婆子,咱們捫心自問,對不對住六房?啥也不給六房,沒道理越過五房來六房養老不是?”
何蘭有點拿捏不準“真是因為我要來六房養老你才上刀山下火海的?”
花小桃幽幽說“還下油鍋呢,老疼了,渾身被燙的都泡啊,你要是不聽我的,等你下來後也會被上刀山下火海進油鍋裡炸,閻王有賬簿,人在上頭做了多少喪良心的事都一筆筆記著,誰也逃不掉。”
何蘭心裡清楚自己這麼鬨對不住六房,可她還有多少個年頭活?不過是想晚年的日子舒坦一點而已。
被花小桃裝神弄鬼一糊弄,何蘭已經腦補出了死後上刀山下火海,被小鬼扔進油鍋烹炸的畫麵,止不住的一陣寒顫,頭皮發麻。
餘采薇和孩子們默默退出人群,掉頭往家的方向走。
楊大郎問“這就是娘說的熱鬨?”
餘采薇不答反問“不熱鬨嗎?”
楊大郎笑了笑“根本就沒有什麼鬼上身,是娘教給六伯娘的吧?”
餘采薇雙手環胸“為什麼是我教的?”
蘇清慈笑著接口說“六伯娘想不出這種損招。”
餘采薇伸手不輕不重敲了下蘇清慈腦袋“你的意思是我損咯?”
蘇清慈親昵的挽起餘采薇手臂“何阿婆被嚇的不輕呐,可不是損?不過除了這招,還真沒好的法子能阻止她撒潑打滾耍無賴。”
經此一事,何蘭乖乖回五房過日子去了,再不敢有彆的非分之想。
第二天沒見花小桃被吸走陽氣大病一場,倒是何蘭臥床不起,聽說嘴裡一直念叨胡話,大概就是些楊老漢在地下過的苦之類。
這天,裴齊突然來到林家村找餘采薇。
其實托人送個信就可以,是他想見餘采薇了。
本來他們見麵的機會就不多,餘采薇即便去鎮上,也鮮少來找他,除非是有事。
作坊酒坊分給兩個兒子,餘采薇和他之間的交集就更少了。
他能感覺得到,餘采薇有意在疏遠他。
細雨如絲,輕輕地拂過山楂果園,每一片葉子都被雨水洗淨,顯得格外翠綠。
山楂樹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像是一串串珍珠鑲嵌枝頭。
地麵上的草葉被打濕,散發著清新的泥土香氣。
果園裡,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更顯得這片天地寧靜而又生機勃勃。
偶有調休的外村長工會在此賞玩,引得不少林家村姑娘精心打扮結伴而來,有意無意的想邂逅酒坊小夥子,說著女兒家的悄悄話,研究哪個小夥子俊,卻又表現的羞羞答答,甚至多看一眼都不敢。
少女懷春,還怕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