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楊大郎差點沒笑出聲,母親以前和章雲嶺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麼?
蕭乘風沉吟“餘家軍?”
他隻聽說餘采薇給北境捐錢捐物資,卻沒有深入了解,北境戰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無利可圖,便也不在乎。
原來餘采薇還有一個當將軍的兄弟,看來他還不能對餘采薇用強,得先讓人去查一查那什麼餘懷信的。
餘采薇豎起大拇指,滿臉的驕傲和自豪“對,就叫餘懷信,不是奴家吹,奴家那兄弟,有勇有謀,正規軍都守不住沙河鎮,嘿,奴家兄弟過去就行!從去年到現在,抵禦過多次北狄進攻,一個敵寇沒放進過城裡,立了不少戰功呢。蕭縣令你說為自家兄弟組建的軍隊花錢,砸鍋賣鐵也好,還是出去四處奔走借錢,是不是都得儘最大的能力給他籌備?”
說來說去,就是不說自己有什麼家國大義的情懷唄?
還變相給他哭窮!
蕭乘風的臉色黑了又黑,總覺得餘采薇故意在他麵前揣著明白裝糊塗,裝瘋賣傻!
蕭乘風走到窯口最大的一間屋前,進進出出全是推著手推車運沙石的,人還沒到跟前,一股灼熱感先撲麵而來。
“什麼地方這麼熱?”
餘采薇說“燒水泥的地方,蕭縣令這般尊貴的人還是彆進去的好,屋裡是一個大坑,下麵全是煤炭,溫度高的驚人,怕蕭縣令受不了。”
邵師爺問“人在外麵都感到灼熱異常,這些工人待在裡麵不會出事?”
餘采薇說“當然不能長時間待著,工人一個時辰換一批,每隔一會還要出來用井水衝一遍身體,不然哪裡受得了。”
蕭乘風不想進去了,給邵師爺使了個眼色,示意邵師爺進去看看,自己則是調走就走,實在是太熱,他多一刻都待不下去。
離開窯口,蕭乘風來到外麵的白樺樹蔭下也沒覺得涼快多少,說話也不那麼端得住,終於是對餘采薇開了口。
“本縣瞧著白石鎮多處馬路都有你說的那種情況,餘夫人何不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起修了?”
餘采薇故作震驚“一起修了?蕭縣令莫不是在和奴家開玩笑?隻修鎮東一條路,奴家都把窯口賣了,哪來的錢修整個白石鎮的路?”
“窯口不就是賣給你親家蘇大年嗎?你們兩家商量著來就是,蘇大年的號召力也是可以的,實在不行就像去年給北境捐錢捐物資那樣,號召白石鎮商賈一起出錢,你們還可以一邊經營生意,一邊往修路裡麵投錢。”
真是好大的胃口!
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修整個白石鎮的路,以餘采薇現在身家,還得拿空間物品轉賣來貼補,修十分之一都困難。
蕭乘風是怎麼有臉大言不慚,理直氣壯讓她和蘇大年一邊經營生意,一邊把賺來的錢全砸修路裡的?
“過猶不及的道理蕭縣令該明白,去年大家就沒少為北境戰事出錢,這才過去多久,怎好再次讓他們掏錢?即便是商賈,銀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蕭乘風點點頭,表示能理解,說“那好,本縣給你劃幾條主乾道,先修主乾道吧。”
餘采薇都沒答應,蕭乘風便像是通知她一般,直接給她定下了似的。
她也不是那麼好讓人擺布的!
見楊大郎眉頭緊鎖要說些什麼,餘采薇給他使了眼色,示意他彆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