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門庭!
白庸自收了那些監學院的學生為徒後,特彆是梁燁和王玠,現在讓他也省心了許多,不用天天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麵寸步不離了,並且還會自創菜譜,什麼地龍滾雪球、獨樹一幟、萬眾朝宗、麻辣土豆雞丁潮……,並且也迎合了憲宗的胃口,那些後宮佳麗也是脾胃合適,大有讚意。
更何況他趁著空隙在一小間喝酒悠閒時,也再沒有他們來攪擾。黃鶴一去不複返,尚膳監處日麗雲。
“過了這道總算是掐過去了,收了這兩個心腹之徒,日後肯定會有照應,那可是才高八鬥的學子,是監學院裡的高材生,日後禦廚之事銷聲匿跡後,重返官場的挑選,那兩個定中高魁,說不定憲宗皇帝的女婿的重要人選……”
邊飲酒邊暢快的過濾著雜七雜八的思緒,他有點搖搖晃晃,他對自己的興奮注入了靈魂的慰藉。
“太尉陳老師,我與你也隻是幾麵之交,但卻影響深大,對你的尊敬,我白庸一直銘刻,絕不回頭,假如國家有變,我白庸會義無反顧,挺身而出的。”
“白庖長,付總管有事找你,已在尚膳監的大堂等著你!”
敲門近來傳話的是梁燁,他隨即又輕關了門回到禦膳間。
“付德高這閹了求榮的大家夥,還有事情找我,若非想趁此遣散了一批學院裡的學生,這我現在絕不答應!”
他穿好官服,稍微梳洗了一下,還照了照旁邊的銅鏡。
晃晃兮兮的走出了房間,這尚膳監的走廊曲折逶迤,椽子光亮高挺,橫梁更是粗大精巧。
地麵都是火山下的玄武岩經過裝飾以後鋪起來的,紋絡優美,真源璞璞。飄逸的帳帶象霞帔一般從空中懸在地麵。
付德高在壁堂的一側悠然自得,一個內侍正給他沏茶端果。
“大人呼喚小的何事?”
白庸以出現在付德高的近前,唯唯諾諾,敷衍一時。
“嗬嗬……,不必如此拘禮,白庖長,你也算起來還是個侍郎啦!皇上覺的你也忠心耿耿,所以今年的禦膳比賽就有你來操持,並且點明出菜者是誰,到時皇上會邀請眾臣來做評判,選出幾位廚房後備,以解以後禦膳房裡的庖丁的青黃不接,不過如若合了這次皇上和眾官員的喜好,皇上一定會提拔你去光祿司直接候旨,掌管天下所有的光祿司各部!同時也升你為二品侍郎。”
“這好差事居然會臨到小的身上,小的感激涕零,謝過皇上的重托,還有付大人的力薦,在此磕頭代表一番滾燙的謝意。”
“客氣什麼,這是每年必須舉行的,不過今年不一樣而已,以前都是小範圍內評比,現在不論瑕疵庸俗,都可以牛刀小試,大展一番,為的是上次的事情,招致的後廚不定,如今時機也已成熟,這批國子監出來的高材生,還是些青春年少,也算是委屈了他們,不過也沒有辦法,這後宮的蕭薔之所係,必須容不得藏詬在此,以免戕害到宮內風雨。”
付德高突然眉骨高聳,還略微抖了抖,把旁邊的幾根須白毛給挺直了許多。
這眼睛出來的寒光讓白庸頓時萎縮了脖子上的肌肉。
他低斂著脖項,隻能委屈求全,並且裝著戰戰兢兢。瑟抖出一種可以麻痹付德高的狂傲下的惡煞。
這對撞起來的情感體量,最後在默契的融合裡湮滅。
“哈哈,你這白庖長,有你兩下子,幸虧上次犯事的是吳敢,這個不知好歹的狗東西,如若是你,那皇帝可是失去了你這奇才,這國家的棟梁。”
“總管大人真會捅小的心窩子,小的不就是受你提拔才有今日的嘛!沒有你在皇上處的美言,哪有我這尚膳監的庖長,這不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嘛。”
殊不知這次事情在皇上麵前的斡旋,是白寇的爭取得來的,那時候付德高恨不得除了白庸,以絕後患,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走一個,這個理念在付德高的心裡鐵板釘釘。
“既然朕有好食之偏,那就仍然立白庸為尚膳監庖長,為了使其心無旁騖,效忠朕,並且能陪伴朕的飲食,也算是勞苦功高,特賜封他會光祿司的四品侍郎,並享此所有宮廷官員體係內的待遇,一視同仁,不得有半點徇私枉法之情,違者定當嚴肅處理,還有,現擢你付德高為這事情的督辦,而白寇你則為監督員,有什麼事也可以參奏參奏,以防各位官員權力過於集中,妄自菲薄,目空一切!”
站在皇宮議事殿台階下的白寇唯唯諾諾,他也明白這是憲宗偉為了防止付德高的專權,不過他也心裡明白,這隻不過是一個虛職,憑付德高在皇宮裡的地位,還有他多年積累的內線,還有些派係下集權的威力,這根本是扳不動這根基的,而自己被憲宗皇帝一設,反而會引起付德高的排斥,甚者會讓付德高礙手礙腳,恣意不開自己的隨心所欲。
到時使著法子來蕭整白寇。腳步在褲袍的提攥下上了一台階,恭敬著身子,低眉若思的從嘴裡慷慨的說了出來“皇上,這監督員,我看不必了,憑付總管的內見,這些小事處理已經綽綽有餘,小的如果參與進去,反而無法展開付大人的那扛鼎之才,所以小的懇求皇上令立安排,小的還是集中處理大理寺的事情足矣!”
“也罷,也罷,讓朕休息一會,至於監督官員我看另選他人吧!各自散了回去吧!”
“多謝陛下,願皇上龍體康健,萬事程祥。”
當憲宗帝悠閒的走入寢宮後,付德高瞟了一下白寇的臉頰。
他在輕笑著剛才所帶來的意外,不要這監督位置,不是等於讓他可以怎麼乾就怎麼乾啦。
“白都禦史大夫,今日辭了這皇上特封的相當於太保職位,你就不怕以後就會沒有機會了嗎?這可是次一品的官員,以後成了正式的太保職位,那就是一品,如若以後得太子看中你,那你就是太傅,直接可以威儀眾臣,成為太子的心腹大臣。”
“哈哈……,鄙人對這些官爵也是無心過問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現在在大理寺當一個都禦史大夫,就已經事多繁冗,捉襟見肘,都已經憔悴於心,何必再介入其它事情,以求官位,而荒廢當事所需呢!在說,職位不在於高低貴賤,而在於奉獻朝廷,為民辦事的高雅情結,這不是同樣也可以問心無愧嘛!”
說完這些白寇揮著寬寬的袍袖,走出了宮殿的議事殿。
“這白寇,果然是高風亮節啊!難得的賢臣,看來他是無心爭寵,無心官宦沉浮啊!一心安靜求偏隅,頤養剩下的幾度殘光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