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門庭!
那苗力也有時會來找舒寧傑幫忙,說自己的小孩頭上長了一顆紅痘,一直用小手抓,不知用什麼藥好,舒寧傑肯定立即跑過去親自察看,然後趕回藥店,下了一副藥單,裡麵密密麻麻寫著不認識的字,東倒西歪的正常人得費半天才能看出幾個這藥箴上的字。
苗力也很滿意,因為舒寧傑會以半價給他,或者直接就當鄰舍人情送了,何況這是一抓一個準,不出二天,一劑藥下了,煮了喝後,小痘就匿跡不見了。
這些口碑和行為的積累,讓苗力感激涕零,他在心裡默默的誓言“如若舒寧傑有事找我,定當舍生忘死,湧泉相報。”
這才過了幾天,那梅蕪又跟他吵起來,不過也隻能怪自己,誰叫自己偷了錢輸光了這半年的房租費。
“密碼顯示正常……”
“還是十萬的……”
苗力臉上樂開了花,他走出來取款室,小梅正疑神疑鬼的盯著他的眼睛。
這小動作上的細微變化,一般逃不過梅蕪的察覺。
“說老實話,舒經理給這張卡,這裡有多少錢?”
“沒多少錢,就剛整半年的房租,整五萬的,你說人家平白無故何必多給你錢,再說這錢也算是借的,是要還的。”
“你還有點良心,能記的人家舒經理的好,但如果你不改了這賭博的惡習,老娘還是要跟你離婚,這次是最後一次給你機會。”
梅蕪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感覺到這已經成為自然,不知自己說了多少遍,但自己還是舍不得這苗力,還有那個幾歲大的小苗。
“好好,我一定改,先回家吧!你看這麼多人,破著喉嚨似的,高聲囔囔,人家還以為是神經病,在外麵也得顧及點人家的感受。”
“你放屁,對你這種人,還講感受,把包拿過來,這錢的房租費我去付,否則不安全,轉眼又給你賭掉。”
小苗沒有辦法,他也不想跟梅蕪過多糾纏,不然等會真的會大吵大鬨,並且梅蕪還抱著剛好二歲的小苗維,如果不小心會把小孩給嚇哭。
“現在回去,店裡就隻剩你徒弟小柯,等會客人來做頭,他慌裡慌張的搞不起來,快走……”
舒寧傑的溫暖是陽春三月的天氣,這點連受過高等教育的陳謙都會這麼感覺,他沒有表示出一點的搖頭或者其他方式的否定,何況在尹娜的關係圈裡,這舒寧傑是屬於黃牛的精神,任勞任怨。
車站的小鳴笛是走了陳謙,把記憶與快樂都帶給了尹娜,她在窗口的封閉裡,找著陳謙回家的遙遠車輪聲,在村莊的視覺,還有城市的鱗櫛般的高樓,都變成了遠去的蹤影。
隻有那句優美的詩同窗一樣,在她的圓囿芬芳的胸脯裡,靜靜地流淌“你就是蘇州城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你是拙政園裡芙蓉亭的歌,你是蘭雪堂的一幽蘭夢……”
“近來總覺的你心不在焉……”
舒寧傑不想自我的繾綣惆悵,他會試探這尹娜這幾天的精神迷惘。這一地板的似曾未消的振動,染上他額前的汗滴,讓他攘起掙紮的力量。
是尹權的聲音,消融著尹娜的執著,不過被舒寧傑的痛苦給蒙上了天邊的朦朧朝霞。
“沒有,我隻是察看一下今天上午的客流量,還有一些需要采購的藥材……”
尹娜收緊白色襯衫尖領的細致動作,如風中的花絮,點點滴滴,不見眼前近眼前。
丁香花的芬芳象星星的閃爍,在倏然間消失匿跡。
“尹老板,近來想把擔子轉交給你!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告訴我。”
“這擔子看來我暫時是無法重任的,還有城西城東的兩間分藥店,一些人事管理上的問題,都有待解決。”
“你說我一個《蘇州日報》出來的編輯,也未經過商海曆練,一下子接手尹氏家族的大藥材生意,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當一陣清香飄過舒寧傑的鼻翼的廷尉和蘭台時,是多麼的雋永和溫柔。
這長發如潑墨般在眼前晃動,並擦過舒寧傑的衣襟,交換過來的特有韻味時,他略微的踉蹌了一下。
“天資聰穎,凜然中透徹著稟異天賦,這接受生意,我看確確實實是小菜一碟,並無小姐眼中所謂的有難赴此任的事情。”
“舒寧傑,知道善於阿諛奉承,儘說些是人都愛聽的話,但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不要一味的固執認為,雖然你是個副總經理兼公司的財務總監,但是並不代表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具有強勢的,就我爹隻會說你老實能乾,宅心仁厚,我看是不一定。”
的確尹娜從小與舒寧傑一起長大,雖然年紀相差了將近十歲,但還是非常了解舒寧傑的脾氣和為人,至少她與尹權的想法是大相徑庭。
“尹娜,你這是說哪裡啦!我怎麼會是這種人呢?”
碰著一臉鼻子灰的舒寧傑,心裡酸溜溜的,他的設法巴結,這眼前韞於石中的藍寶石,現在變的是多麼的可望而不可及,他的憂傷在心海裡滴瀝著。
這細微的變化被周璞璞看在眼裡,她“噗呲”一笑,“嗬嗬……,這老舒,一幅大獻殷情、而又搖尾乞憐的樣子,簡直是失魂落魄,人若有情天亦老啊!”
“彆貶低老舒的窘態啦,你看他都已經是失魂落魄的落湯雞一樣,臉上是一臉的無趣,你這樣說著他,他總歸會有所感覺的。”
櫃台邊的林琪霖在提醒著周璞璞,以免引起舒寧傑的反感和忌諱。
這副經理發起威風來,這也可以卷起三尺浪的,比如你有事請個假或者調動部門,或者加薪都有權力給你設置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