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晚上我們就在這附近找個客棧,安頓下來再說,不過憑我的再次直覺,這次事情的劫持人或許還在這裡並沒走遠,我們正好可以找回知府的少公子。”
說著便正好看見唐南街有一家客棧,名為“大名王客棧”,這幾個鎏金匾牌大字還挺氣派。
大門兩邊發亮的紅木柱上還寫著一副對聯“笑迎九州八方客,姑蘇城中大名王。”
進了那客棧後,裡麵的掌櫃抬頭看了看劉斐和白霂,見他們穿著鮮豔,並且有騏驥良駒,夜照玉獅子和赤兔,就知道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和公子,或者是商賈豪門。
“請問這位公子住什麼房?”
掌櫃點頭哈腰的招呼著近在櫃台前的白霂。
“這裡有什麼好房間?我們是兄妹,一人一間,並且要單間,有木桶洗浴的,往最好的房間挑,銀子一分不會少你的。”
這姑蘇城的確是與京都天壤之彆,空氣什麼的都與眾不同,天特彆的蔚藍,雖然那天在山神廟意外的遇到瓢盆驟雨,但是淋的也是值得的,濕了衣襟,但熱了心,那神龕下麵桌上的蠟燭,焰火變了長夜燈,雖然與高釺燭台的白蠟不一樣,但是驅散了寒冷,還有孤獨的黑夜,那天還沒有一顆星星在閃耀,華箏依偎在華抒的肩膀上,她的臉頰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安閒,嘴唇的初光在敷著一薄的水滴,這是剛才進山神廟是還未處理乾淨的,剩下的來給華箏做伴的清涼。
雖然現在已在姑蘇城,並且饑腸轆轆之時巧遇來知府裡的管家和侍衛。
但這樣的邂逅簡直不堪入耳,在心上會留下未痛的疙瘩,畢竟是少公子的失蹤,這對知府郭琯來說是晴天霹靂,或者給天捅了個大窟窿,或許今夜的郭琯和劉斐的大姨正在垂淚,一直垂淚,風也吹不乾的垂淚。
在大名王客棧,白霂訂的是一人一間的豪華單人房,並且首先要點必須要有大木桶,大木桶是劉斐的最愛,沒有大木桶如同沒有了丁香花的馥鬱的清香。
她的衣服全脫了,連緊身的褻衣也雜亂的扔在地板上,粉紅的褻衣如同懸浮在地板上的氤氳霞蔚,如此的迷人,可墮落人的狂躁的心眼。
水開始在房間裡彌漫,篤盛的象煙霧繚繞,沒有一點埃塵,隻有泡在桶裡麵的牡丹、桂花、枸杞、菊皮而散發的花香。
深深吮吸了一口,如同在太尉府裡那後花園的看一掙芬的蝴蝶,最後把自己的小手沾了蝴蝶翅膀的粉葉殘留。
香氣是如此的舒心,在沁入肺腑,這雪腴霜膩、吹氣勝蘭的肌膚和容顏,是多麼的令人陶醉和癡迷。
這姑蘇的夜幕降臨的那時分,陽光已在樹梢的一顆未結果的雛嫩的小種子,映韞著偶然的巧光。
大名王客棧的鎏金大字在最後的殘照裡,抹上了夜晚的初燈,從客棧內堂的橫梁和白壁上,燈箱已經點亮,外麵是精美的圖案,是畫在鑲裹在燈竹架上的粉白薄絹上的。
“剛進姑蘇,想不到小表弟竟然玩起來了失蹤,看那管家悶悶不知怎麼回事……,簡直是一個笨老頭。”
劉斐一邊用纖手在摩擦著臂上的肌膚,一邊略有所思的仰望著木桶上的帷幄布帳。
這布帳還透氣性不錯,一些熱氣都從孔中間溢了出去。帳的兩邊是用兩根竹棒給支起來的,中間如同開著一個人字小門。
“分明是迷魂術,太尉府上有一次請來了一個懂此法術的異人,親眼所見其表演的,這種迷魂術實在太令人驚悚發栗。”
“還好華抒是個辦案的高手,經過我的一點撥,能片刻間分析出這做案的全過程,確定這小表弟的確是在唐南街劫持了……”
劉斐的思緒開闊的漫無邊際,如這彌漫的淡薄的水汽,在倏然、在縹緲。
“唉……,來投靠親戚,居然會發生這樣不愉快的事情,現在大姨或許正撕心裂肺。”
“當時華抒說劫持少公子的那些凶神惡煞的歹徒,已經不在這唐南唐西的兩條街上了……”
“這怎麼可能,如果沒有預先的踩點,或者提前的布置,怎麼可能劫持的了少公子,再說這衙內的高級侍衛不是吃素的,個個都身懷絕技的,一般歹徒休想進身,而行劫持之事。”
從華抒的分析來看,這唐南街和唐西街是姊妹孿生街,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這個細節,決定施行迷魂術的人,是利用了人的大腦間歇性迷幻,而錯誤的認為是在不同的地點發生了劫持,並且利用人的固執,那存在的心理思維定勢,錯誤的判斷少公子實在唐南街被馬車劫持的,其實就是在唐西街劫持少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