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千金大小姐!
當初皇後帶著貴族小姐們坐上禦船走了之後,富家莊得百姓們就仿佛這一行貴人從未來過一般,從走上甲板的那一刻起,富家莊的人就從氣氛中抽離了,畢竟富家莊碼頭上來來往往的人誰在乎呢,客來笑臉擺宴席,客走拂袖收殘羹,富家莊的人是世間最務實的人。
來就迎,走就送……
可是楚環卻是一個絕對的例外,她來一趟留下駐軍拆掉薄金地不說,單是輕輕一句話就足夠攪的富府暗流湧動,潮汐不停。
替家主做決定,賜豪華宅院給丫鬟,如手指在封存的古琴上輕輕一波,蕩出傳透古今的弦音。
不止丫鬟們被嫉妒火苗燎得要癲狂了,連少爺小姐們也都要瘋魔了。
楚環走了之後,這院子裡從未停過人,季月坐在回廊上,瞧著進來的人眼睛裡都射出一般無二灼燒的光。
這當然是不符合富家家規的,這當然是打亂富家尊卑秩序的,但是縱然旁人如何恨到想把季月生吞,也無非改變這種局麵,因為這是即將成為的太子後妃的楚環決定的。
天色暗了,孟婆子帶著另外一家四口人拉一平板車停在院門外,沒等季月問這一家子是誰。孟婆子一把拽住季月低聲嘀咕,“以後你就是一院的院主了,得有人!這一家子的孩子剛到二代,做雜活的,讓他們跟咱們住一起!”
季月偷偷瞟了一眼那一家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八九歲的樣子,瘦瘦白白,男孩五六歲,父母兩個許是進富府做工也沒超過十年,頓覺有些嫌棄,臉上剛顯出一兩分,孟婆子了一下,“找不到彆人了,旁的人不知道揣著什麼心思……”
楚環在的時候,沒覺得這院子屋子有多麼大,現在對於季月而言,這院子像留白過多的畫作,想添幾筆又不知從何下手。
孟婆子抱著鋪蓋進屋,“我就住裡屋了啊!這床是以前是貼身丫鬟睡的?”
季月馬上想起了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紅霞,裹在被子裡從院子裡抬出去。
“這是秦媽,洗衣房裡洗衣服的,大閨女櫻桃”,孟婆子打斷季月的思緒,拉著櫻桃到跟前,長得還算乖巧,一臉羞澀的抬著眼睛。
“兒子五歲,叫清遠!”
季月心想,“清遠這名字倒也不俗!”
“季月姑娘,我們粗人就住後院……”這家爹說,很開懷的樣子。
季月點點頭,打量這家父親,富家收家仆非常苛刻,五根腳趾頭長什麼樣都要瞧瞧有沒有長歪,這爹一瞧就是府一代的氣質,做體力活,身材健壯麵色黝黑,凡是在富家到了三代以後的,麵色都會偏白,三餐食的不多,無論男女都清秀。
季月撥開珠簾躺到楚環睡的床上,發現這床定頂上也雕著花,一幅牡丹圖,不儘笑起來,這屋子跟她還真是有緣,季月翻過來是月季躺在牡丹帳裡,也是風雅。
季月躺在床上一閉眼就昏睡過去了。
……
再醒來時,莊妃娘娘進來,幾人慌忙出來接駕。
“你叫季月?”莊妃問。
“是,小女是季月!”
天黑了,院裡並沒有點院燈,莊妃身旁的侍女把燈籠放到季月臉邊。
“就是你幫楚環寫的檢討對吧?你還執筆幫她寫了楚家軍駐地的請文?”
莊妃此言一出,季月腦門子冒汗,不敢答應。
“楚環性子豪爽,走了也不忘把你安排妥帖!這院子裡你住也太奢侈了一些,書中自有黃金屋啊,能擺弄筆墨就有這院子住”。
“娘……娘……院子涼,您要不要進屋?”孟婆子怯生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