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看在鐘姑娘這麼窮困的樣子,去,把賬結了,將來是要當妯娌的,總不能遇見了不幫襯一下。”
任傾城就想看鐘靈毓惱羞成怒的樣子。
她可是將來的二皇子妃,就是比鐘靈毓大氣。
可惜,和她預料的不一樣。
鐘靈毓聽了任傾城的話,並沒有氣急敗壞,她身旁的小丫鬟看起來就要替她出頭,反而被她攔住。
鐘靈毓麵上不見惱怒,反而笑吟吟地答道。
“多謝任姑娘了,本來是受之有愧,可任姑娘盛情難卻,我就收下了。掌櫃的,除了剛才那十匹棉布,再來十匹鬆江布,都記任姑娘賬上。”
“想必我未來的二嫂不會介意,對嗎?”
鐘靈毓此時的開心不是作假。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馬上就要南遷了,處處都要用錢,鐘靈毓是能省一文是一文。
有人白送,她何樂而不為呢。
小女生之間的逢高踩低和攀比炫耀,早不是她這個重活一世的人在意的東西。
什麼都沒有握在手裡的錢和權力可靠。
當然,她此時隻對錢感興趣。
見鐘靈毓問自己,任傾城隻能咬著牙回答道,“當然不介意。”
這鬆江布的價格可比普通棉布貴兩倍,想想荷包裡的錢,任傾城氣得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秋穗和夏荷本來還被任傾城主仆氣得牙癢癢,此時見自己小姐轉眼就讓任傾城吃了個啞巴虧,都暗自覺得解氣不已。
鐘靈毓吩咐家丁收好布匹,便匆匆帶人回府了。
在鐘靈毓打包離開後,任傾城一聽掌櫃報的價格,驚得聲調都不自覺拔高了。
“一百兩?怎麼這麼貴?”
她荷包裡隻有五十兩。
“任姑娘,我們這是小本生意,童叟無欺,剛才鐘姑娘拿的鬆江布最近比較緊俏,供不應求,小店也是剛進的新貨,所以價格嘛……您看……”
一看任傾城的臉色要發怒,錦繡閣掌櫃又忙說道。
“剛才聽說您和二皇子好事將近,那小的就給您打個最大的折扣,隻收您九十兩,如何?”
掌櫃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心裡卻暗自吐槽。
沒錢裝什麼大方。
鐘姑娘還隻挑了普通的布匹,若挑綾羅綢緞,一百兩說不定就是個了零頭。
當然這位既然是未來的二皇子妃,他也不能得罪。
聽了掌櫃的話,任傾城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這才吩咐家丁去家中取錢。
心裡又給鐘靈毓狠狠記上了一筆。
事後任尚書知道後,又叨叨了自己閨女一頓,罰她半個月不能出門。
任傾城每每想起此事都恨不得紮小人。
而鐘靈毓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小操作,就又給自己拉了一筆仇恨。
因為她回到鐘府後,發現鐘府的家丁婢女並沒有將自己收拾行囊的事放在心上。
於是她雷厲風行處置了兩個懶散的丫鬟和領事嬤嬤,誰求情也不行。
經過這波殺雞儆猴,鐘府的下人再也沒有敢敷衍這位鐘家大小姐了。
大家都對脾氣大變的鐘靈毓議論紛紛,但手上的活兒絲毫不敢怠慢。
鐘靈毓又踏上了去四皇子客房的路。
客房內,馮婉娘正吩咐下人們伺候四皇子喝銀耳蓮子羹。
她真是越看這個女婿覺得越合適。
長的俊俏,又十分有禮貌,性子也軟和,將來成親後,自家女兒絕對受不了氣。
更妙的是無權無勢,沒有奪嫡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