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可否解惑?”
鐘靈毓轉身一看,一位衣著講究的老夫人從那輛古樸低調的馬車上下來。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發飾不多,但件件都是上好的和田玉籽料,衣服的布料也是名貴的緙絲工藝,上麵繡著繁複的木槿花紋。
就連伺候的丫頭都禮儀周到,一派大家風範。
怪不得世人都說以貌取人,看到這位華貴的老夫人,再看看地上躺著撒潑的老婦人,心理的天平都自動傾斜到了華貴的老夫人這邊。
見鐘靈毓看向自己,華貴的老夫人微笑著說道。
“老婦人夫家姓上官,你可以叫我上官夫人,剛才聽姑娘說的話,十分讓人不解,姑娘可否解惑?”
鐘靈毓心裡一個激靈,上官這個姓氏非常稀少,總她覺得在哪裡聽過。
她先恭敬地向上官夫人行了一禮,然後說道。
“小女鐘靈毓,剛才所說的,地上坐著的這位並不是什麼老婦人,而是一個年紀二十上下的姑娘。”
地上的老婦人一聽,眼神開始閃爍起來。
圍觀的百姓一聽,都嘩然一片。
“這怎麼會啊,你看她那頭發花白的!”
“那頭發也可能是假的呢!”
“對哦……可是她臉上一堆的皺紋,比我奶的還多呢……”
“那個什麼鐘姑娘瞎說的吧……”
聽著百姓的議論,上官夫人還是不解,繼續問道。
“不知鐘姑娘如何得知?”
鐘靈毓指著地上心虛的女人,解釋道。
“大家看她,雖然頭發花白,麵色蠟黃,皺紋不少,可都是易容化妝而成,我發現的破綻是這裡。”
鐘靈毓上前抓住老婦人的手腕,露出了老婦人蠟黃但軟嫩的手。
“人的手是最掩飾不了年紀的,年輕人的手,不論黑白,皮膚總是緊致的,而歲數大的人,手部皮膚鬆弛,皮肉分離才是常態。”
“而這位姑娘的手,雖然已經抹的蠟黃,但手部皮膚緊致,顯然是年輕人才有的雙手。”
地上的老婦人一聽,心虛地眼睛亂瞟。
看大家對鐘靈毓的話已經信了幾分,梗著脖子辯解道。
“我歲數雖然大,但從小家中嬌慣,所以手保養的好,像小姑娘一樣,又有什麼出奇!”
君東辰一聽,狀似無心地插嘴問道。
“這位大娘,你剛才不是說欺負你們孤兒寡母死了男人嗎?這麼艱苦的日子,手還能嫩如少女?”
老婦人一噎,結結巴巴強行辯解道。
“我……我家男人剛死沒幾天……你管我做活不做活……”
鐘靈毓見眼前的騙子不見棺材不落淚,繼續開口解釋道。
“就算你說的對,可你的眼白色白如雲,這一點做不了假。”
“大家觀察一下就可以知道,所謂的人老珠黃,說的是人的眼白。”
“人老了,眼白就會慢慢發黃,這個無一例外。”
“而越年輕的人,眼白透亮清澈,這位大娘,你的眼白可做不了假吧。”
圍觀的人一聽鐘靈毓的解釋,又盯著地上的老婦人和身邊的老年人對比了一下,恍然大悟。
這位鐘姑娘說的在理!
確實如此啊!
聽鐘靈毓這麼說,冷月興致勃勃地走到老婦人身旁,盯著這個老婦人。
老婦人瑟縮著身子往後一躲。
“靈毓這麼說,我信了,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吧!”
冷月一伸手,把老婦人頭上的發巾和假發拽了下來。
老婦人,確切地說是這個姑娘,一頭如瀑布般的黑發傾瀉而下。
發質上佳,發澤光亮,一看就是年輕人才有的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