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坐定後才從容說道。
“我怎麼敢勞動皇上,我這個舊人早不是皇家排麵上的人了,你再不來,我都要被拖出去杖責五十大板了,弄不好,我這條老命都交代了,不過正好去和梓潼團聚。”
君震一聽,自己丈母娘是受委屈了。
他歉意地說道。
“嶽母,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您一輩子都是我的嶽母,我的長輩,誰敢對您不敬啊……”
君震直覺上不相信,他這個嶽母脾氣硬,少有吃虧的時候。
上官夫人冷笑道。
“看來皇上是準備袒護薑貴妃了,是了,這新人總比舊人顏色好,我呀,還是彆端著嶽母的架子討人煩了。”
說完上官夫人站起身就要離開。
君震聽了嶽母的話,猜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趕緊扶著將上官夫人坐下,轉頭對薑貴妃喝道。
“月容,還不來給上官夫人賠禮道歉!”
薑貴妃眼中的記恨一閃而過。
但還是強令自己露出笑容,走到上官夫人麵前,恭敬地行了一個晚輩禮,歉意地說道。
“上官夫人,剛才多有失禮,都是我不懂事衝撞了您,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寬容我這一次吧……”
上官夫人冷哼一聲,開口說道。
“沒有皇後,那貴妃之位,就是一宮之首,薑貴妃禮儀學得還欠些火候,這怎麼能統領後宮呢?”
君震聞言點點頭,不敢有違逆。
他當初和上官梓潼相好時,就很怕這個丈母娘。
後來上官梓潼跟著她南征北戰打天下,為他操勞,吃苦受累也不離不棄,是他心目中皇後的不二人選。
可惜天妒紅顏,在他登基的第二年,梓潼就重病不治去世了。
從那以後,他對上官夫人也一直心懷愧疚。
上官梓潼是上官夫人唯一的女兒,梓潼不在了,他自然要替梓潼儘孝。
可惜上官夫人不想待在雍城這個傷心地,去南江城定居,且多年都未再進雍城。
想到此,他沉聲說道。
“薑貴妃不尊長輩,禁足一個月,抄心經三遍,供奉於先皇後牌位前,期間宮中事務,由德妃代掌。月容,你先退下吧……”
薑貴妃聽皇上要罰自己,瞬間眼中蓄滿了淚水,她楚楚可憐地說道。
“月容知錯,隻希望沒有影響上官夫人賞梅的心情……皇上,月容一定會虔誠地抄寫經文,供奉姐姐牌位前的……”
君震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轉頭開始吩咐奴才給嶽母上茶。
鐘靈毓注意到,薑貴妃的手指都掐出血了,可還是儀態萬方地行完禮,退出了花廳。
任其他官員豪紳的夫人對她指指點點,依然麵不改色。
當然回到薑貴妃所在的秀華宮,她關上宮門後,還是沒忍住將宮裡的瓷器摔得稀巴爛。
……
薑貴妃走後,賞梅宴由德妃繼續主持。
皇上因不耐在女人圈子裡多待,又帶著鐘雲傑離開了。
賞梅宴又恢複了平靜。
鐘靈毓因剛才和仆婦丫鬟們拉扯,衣衫都被抓出了褶子,於是便決定下去梳洗。
春杏見狀,殷勤得上前扶住鐘靈毓的胳膊,說道。
“小姐,我剛才已經向這裡的仆人打聽過了客房所在,我帶您去換身衣服吧。”
鐘靈毓掩飾住眼中的情緒,聽取了春杏的建議。
她狀似無意地撫了撫發間的簪子,確定簪子還在後,向馮婉娘報備一聲後,就隨春杏離開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