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鐘靈毓又皺起了眉頭。
她輕聲對侯婉蓮說道,“姑娘,咱們後堂說話吧。”
侯婉蓮在鐘靈毓翻過她的手腕診脈時,就心道。
完了,她拿不到那十兩銀子了。
其實她是天生反脈之人,正常人的脈搏在手腕內側。
而反脈之人的脈搏在手腕外側。
一般不是幾十年的老醫生不會知道。
侯婉蓮就是看鐘靈毓年紀小,所以想當然的以為她不會知道。
那樣她就能拿到那十兩銀子,解決自己的困境了。
二人一同走到了仁心堂的後堂,這裡僻靜,說話也不會被彆人聽到。
鐘靈毓開口說道,“這位姑娘,你懷孕了吧?應該有兩個月左右。”
侯婉蓮一聽,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鐘靈毓麵前。
哭著說道,“小大夫,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真的很需要這十兩銀子來打胎,不然我爹娘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鐘靈毓忙把侯婉蓮攙扶起來,又遞給她一方帕子擦眼淚。
侯婉蓮這才哭著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原來侯婉蓮年紀小不懂事,和父親的一個外地來求學的得意門生私定終身,還私嘗禁果懷了孕。
她月事推遲了一個月沒有來,就知道自己懷孕了。
可他不敢告訴爹娘,就去找那個書生,讓他上門提親。
結果書生翻臉無情,不承認孩子是他的。
而且從那以後書生就不再照麵,甚至離開了南江城。
眼見著肚子越來越大,侯婉蓮心急不已。
她不敢對自己的爹娘說。
雖然大夏國民風開放,並沒有浸豬籠的事。
但難免對這樣的事指指點點,當做笑話談論多年。
侯婉蓮的父親是個教書先生,有秀才功名,脾氣古板,最是在意自己的名聲。
若叫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未婚先孕,定會將女兒打死。
而她的母親勤儉持家,精打細算,從來沒給過侯婉蓮什麼大錢。
所以侯婉蓮想籌錢去秘密將胎兒打掉,可打胎要七兩銀子。
她實在是拿不出。
眼見著胎兒越來越大,她再不打掉就瞞不住了。
侯婉蓮愁得整夜都睡不好,神情恍惚。
白天又不敢在家裡多待,怕母親看出端倪。
今天也是出來買菜,看到了仁心堂的木牌子,才臨時起意想得這十兩銀子的。
說到這裡,侯婉蓮又再次跪在地上,哭訴道。
“大夫,錢我不要了,隻求您不要把我的事說出去,否則我真的沒法活了……嗚嗚嗚……”
冷月聽完十分氣憤,“世上還有如此薄情寡義的讀書人,真是禽獸不如……”
鐘靈毓聽了事情的經過,眉頭緊皺。
又是一個為情所傷的傻瓜。
想到此,鐘靈毓開口說道。
“姑娘,我可以贈你十兩銀子,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回家後先把事情和你的父母先說一說,畢竟天下間隻有父母是全心全意為你著想的,如果真的說不通,你可以來仁心堂,我為你庇護的場所。”
說完鐘靈毓示意冷月。
冷月心領神會,掏出十兩銀子遞給了侯婉蓮。
侯婉蓮接過銀子,不停地對鐘靈毓道謝。
然後擦乾眼淚,心情忐忑地回家去了。
後來鐘靈毓將診斷和處理辦法告訴了兩位師父,得到了肯定。
這第三個病人也算成功解決了。
鐘靈毓便又回到了坐診大夫的位置上,繼續等待病人。